裴琰没被她的卖乖蒙混过去,把她拉坐在自己膝上,四目相对:“即便她说想要为妃,你也该听完朕的拒绝,直接就要走,是故意让朕担心吗?”
姜姝仪直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笑盈盈地问:“那陛下若没抓住臣妾,臣妾真走了,陛下会舍下这里不管不顾,去追臣妾吗?”
裴琰拿起她的手指咬了一口,听到姜姝仪痛呼,才教训:“非要朕为你失了分寸,惹臣下笑话,你才高兴?”
姜姝仪顿时一副要哭的神情。
裴琰快速揉了揉:“好了,不许哭,朕不跟你计较就是了。”
姜姝仪哪儿听这个,把脸埋在他怀中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裴琰无法,只能无奈地反哄起她来,哄不好,便把手指塞过去:“你若还难过,就咬朕一口出气。”
姜姝仪抬起眸子,虽没真哭,可竟折腾得有些发红了,她看看裴琰的手指,自嘲地苦笑一声,凄凄惨惨道:“臣妾哪里这样狠心,就是被陛下咬了,也舍得伤陛下分毫。”
裴琰闭了闭眼,下令让殿内宫人都退了出去......
*
晌午就要布宴招待西阗使团和公主,紧赶着才没有耽误。
金殿内,裴琰和姜姝仪高坐上首,另有礼部和鸿胪寺的几个官员作陪。
这些官员觉得帝妃并坐在一起有些不妥,可仔细想想,陛下从来英明睿智,今日之举定然是有深意,想必是为了给西阗一个下马威!
西阗使者入殿了。
姜姝仪听见叮铃铃的脆响声,聚精会神地看着殿门。
一个异族女子像蹁跹的蝴蝶一样,笑着走了进来,她姿容虽不如郑月昭清美艳绝,可也是个美人儿,而且性子一看就活泼,头上彩带缤纷,身上缀着的铃铛清脆作响,自入殿内,便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
她身后跟着西阗使者,显然就是拓跋翰的孪生妹妹拓跋玉儿了。
姜姝仪这次倒没怎么紧张。
她身上如今还残留着裴琰的气息呢,吃得起来什么醋!
西阗众人把手放在心口鞠躬行礼,被提醒要跪拜后,那面目粗犷的使者还不愿,拓拔玉儿却直接跪了下去,笑道:“跪就跪嘛,向大渊天子和这位美丽的娘娘下跪,我心甘情愿!”
姜姝仪又惊讶又好笑:“公主会说中原话?”
拓跋玉儿冲她笑:“是呀,娘娘很漂亮,像我们那里雪山上的花朵,像天上皎洁无瑕的月亮!”
姜姝仪高兴得眉眼都弯了。
裴琰再次握住她的手,而后温淡出声:“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先享用席面吧。”
拓跋玉儿就道谢落座了。
接待使团的宴席无非是赏赏歌舞,说些客套的官话,西阗将礼单念了一遍,赔付的金银牛马等物都是提前协商过的,并没有什么错漏。
姜姝仪听得枯燥乏味,偷偷在桌案下挠裴琰的腿,被威胁地拍了拍腰后,瞬间老实了。
而后她就和拓跋玉儿对上了视线。
拓跋玉儿一直眼睛发亮地打量她,半分都没有往裴琰身上看。
这让姜姝仪心里颇为舒服,且暗暗得意。
待宴席进入尾声,西阗使团要告辞离宫时,拓跋玉儿忽声音清脆响亮道:“我还有一样贺礼要送给陛下!”
殿内众人都看过去,裴琰温声:“公主要送什么。”
拓跋玉儿让侍女送上来一个长条匣子,取出里面的卷轴,展开,是一幅极长极恢宏的图景,远处山高水清,鹰飞戾天,近处草原苍茫,牛羊成群。
不难看出,画的是西阗景色。
西阗的画法与大渊不同,颜料色彩更鲜艳大胆,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再加画卷又宽又长,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