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好啊。”
黄寡妇点了下小女儿的头,“你以为工作是白得的,那老虔婆要我出钱呢。一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那种,也得要几百块啊,咱们家有这个钱?再说了,你们还有两年呢,急什么,妈总有办法不让你们下乡。”
黄寡妇小女儿不满道:“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呢,现在有个工作至少有一个保底啊,到时候大不了再卖掉好了。”
黄寡妇给她夹了筷青菜,“我不是说了吗,就算想要咱们家也没钱啊,你这丫头跟我喊什么?”
“平时你少买几件衣服,咱们家也能攒出来。”
黄寡妇大怒,“我要是不打扮得漂亮些,你以为那些色眯眯的男人能给我钱花,我要是邋里邋遢的,还怎么装可怜,他们还不如回家去看他们家里的黄脸婆,你倒是嫌弃我来了。”
“行啊,咱们家要攒钱,就从你身上攒,你看看你身上的新衣服,比大院父母双全的人好了多少,我什么时候让你穿过有补丁的衣服。以后,你这个衣服也别买了,省钱买工作。”
黄寡妇小女儿立刻哭了起来,“妈,你怎么这样啊,我如果穿得破破烂烂,怎么跟那些厂长家的孩子一起玩啊。现在不建立起感情,以后我怎么高嫁,难道你要我嫁给泥腿子?”
黄寡妇的语气软了下来,“你既然知道自己要靠好的衣服好的鞋子跟他们玩,怎么就不能理解妈了呢?”
黄寡妇女儿不说话了,她妈说得对,人靠衣装,她妈要是不穿的好一点,装可怜也会让人觉得邋遢。
现在只是装可怜让那些人资助他们,万一以后他们不给钱了,她也怕她妈走上歧路,真把男人带回家来,那她以后别说高嫁了,说她家是娼窝的都有。
第二日,黄寡妇重振旗鼓,傍晚时分在老陈头下班的小路上守株待兔。
这么多年了,她可是知道的,老陈头大多数时候喜欢早点回家,就会抄近路。
这条小巷就是必经路。
她从篮子里拿出镜子,检查了一下今天的样子,她特意将头发梳得松松散散的,看起来多了分随意。
来了来了,黄寡妇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她站在阴影处,准备等会突然叫住他。
自行车从自己面前经过,像是没看到她一样,黄寡妇见老陈头越骑越远,只好大喊道:“陈大哥。”
老陈头正在想事情,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一时骑不稳,跌了下来。
裤子磕破了,手掌也擦破了,该死的,哪个丧门星喊他,等会回家又要夏老太骂了,这可是夏季初刚做的新衣服啊。
老陈头好心疼,随即恶狠狠朝着声音来源瞪去。
“黄丽,你站在那干什么?”老陈头不满道,跟鬼一样,多吓人呐。
黄寡妇慢慢走过去,夹着嗓子说道:“陈大哥,我......实在没办法了。家里都没米下锅了,两个孩子都饿着,他们书包也要重新买了,我真的愁得恨不能去死。呜呜呜......”
老陈头拍着身上的土,盯着自己破洞的裤子,心烦意乱,“没钱吃饭就把你身上这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卖了,卖掉后你们家就能吃好几顿饱饭了。都没钱吃饭了还买这么好的衣服,饿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