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男人的嗓音带些睡中的迷蒙,“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打电话?”

稚宁顾不上解释,哭了出来,“哥哥!哥哥你在家吗?”

万幸,薄瑾屹在家。

电话一直保持着畅通,电梯下来需要时间,薄瑾屹等不及,稚宁听到了他走步梯迅疾的脚步声。

他粗喘着,不停安慰她,“别怕,稚宁别怕,哥哥马上过去!”

“不会有事的,没有人能伤害你,你别开门,别哭,别怕!”

“哥哥一定会保护你。”

仅仅隔着一层楼,薄瑾屹下来的很快,敲响了她的房门。

起初,稚宁以为是杀人犯,不肯开。

直到门外与手机里同时传来他的声音。

“稚宁,是哥哥,开门!”

房门迅速打开又关闭。

见到薄瑾屹的那一瞬间,稚宁整个人突然被抽去了力气,泪水失控,扑进了他怀里。

脑子空白,许多事暂时被忘却,胸膛紧贴着胸膛,心跳声要多快有多快。

“哥哥!我怕!”

纤细抖搐的身子被圈紧,薄瑾屹有力的双臂将稚宁拢在胸前,一手轻拍着她的脊背,一手抚摸着她乱糟糟的发顶。

熟悉的动作与嗓音熨帖着稚宁的心,“别哭,哥哥在,哥哥一直在。”

灼热的体温化成稚宁急需的安全感,她紧紧揪着男人的睡袍,瘦弱的肩膀不停抖动,足够的可怜。

怯弱得不堪一击。

映衬在男人变暗的眼眸中,欲色无声拂过。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又传来敲门声,稚宁呼吸一紧。

“别怕。”

薄瑾屹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珠安慰。

是警察。

问询、取证、笔录签字,半个小时后,警察离开,稚宁已经慢慢的不再那么恐惧。

她看着仅仅披了件睡袍,踩着一双拖鞋就直奔下来的薄瑾屹。

衣衫不整,头顶有撮黑发翘着,害他失了以往在人前的严正肃穆,他从睡梦中听到她的求救就下来了。

赤手空拳,没有一丝准备防护。

如果那名杀人犯没有先一步逃脱,而是与薄瑾屹发生了冲突,后果……难以想象。

“腿怎么了?”

端来一杯温水,放到茶几上,薄瑾屹来到稚宁身边,伟岸的身躯俯首称臣一般蹲在她面前。

稚宁坐在沙发上,膝盖曲起,那撞伤的淤青恰好睡裙无法遮掩。

温凉的指腹触碰上去,稚宁本能瑟缩。

薄瑾屹仅仅看了一眼就起身,“还好,没破皮,过两天就能消。”

他退开,重新端起玻璃杯,放到稚宁手中,“喝点水压压惊,别担心,哥哥会保护你。”

“……为什么?”

稚宁没想哭,可一开口,话自动变成了哽咽。

“那是杀人犯,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犹豫,你不怕吗?万一他没走,万一他手里有刀,是个疯子……你怎么办?”

薄瑾屹垂眸,小姑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担心他,善良的有些傻。

“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没有动,可说话语气格外郑重,“稚宁,三年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哥哥绝对不会再让你落入危险中,舍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

稚宁低下头,眼泪落入了杯中,消失不见。

薄瑾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许久。

“这里不安全,先跟哥哥到楼上去好吗?”

稚宁自是知道这里不能再住了的,但并不想进入薄瑾屹的家。

薄瑾屹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