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洄的脸,他的脸上盖着本应在洗衣机里的针织衫。

唯一露出来的只有一截手臂,比月色还白,手掌几乎将针织衫摁在他脸上,手指攥紧,像是想把所有信息素的味道都吸入肺腑那样用力。

宁一宵忽然嗅到一丝雨水的气味,很微弱。

是苏洄的信息素。

沙发上的被子里露出足尖和脚踝,都泛了红,脚尖用力蜷着。

焦躁与困惑攀上顶点,宁一宵走过去,有些残忍地扯下了遮蔽苏洄脸孔的衣服,将那件属于自己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

苏洄发红的双眼满是错愕,他还在大口喘息着,脸色绯红,浑身湿淋淋的,像尾搁浅的鱼。

他看上去没反应过来,又好像在细细分辨什么,渐渐地,眼中蓄起水光。

“对不起。”苏洄气若游丝,落下眼泪的瞬间用手擦去,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道歉?”宁一宵的声音还是很冷。

是为拿着他的针织衫自渎而道歉,还是为这些年的不告而别道歉。

苏洄不说话了,他试图支起身子,但身上乏力,差一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最后还是宁一宵接住了他。

他恍惚间嗅到了久违的冷杉气味,很浓郁,头愈发痛起来。

“宁一宵,你不用管我……”苏洄的语气很慢,有些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