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在一家门面精致的日式餐厅停下来,迹部景吾报上自己的名字,服务员引他们来到一个独立的房间。面对面坐下来,服务员已经沏好了茶为两个人倒上。迹部景吾自作主张地点了餐,示意服务员出去。
伊予唯的思维还停留在藤原先生的身上,心里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和父亲分开,母亲又为什么隐瞒这件事。她知道藤原忧比自己年长一年,她又是如此憎恨自己,难道自己是私生不成吗?想到这里,伊予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她感到不知所措。
“迹部,你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伊予唯急切地说。
迹部景吾端起茶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今天的新闻也没看吗?”伊予唯茫然地摇了摇头,迹部景吾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一点儿都不关注除你之外的事,从来都不看新闻的吗?先不用管新闻怎么说了。你父亲藤原先生和你母亲伊予女士婚后的第二年你便出生了。但是在你三岁的时候,你们一家人到英国渡假,一个月后回国他们便宣布协议离婚。没多久,你母亲和你便失踪了。再之后,藤原夫人换成了藤原奈美,而藤原唯也变成了藤原忧。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我不是私生女是吧?真的太好了。”伊予唯松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喂喂,茶可是要品的。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构造与常人不同吧。”迹部景吾戏虐地说。
“大概没有哪两个人的大脑构造是完全一致的吧。”伊予唯一点儿也不肯吃亏,继续反驳,“止渴也是茶的一项作用吧。”
分别的时候,迹部景吾说:“把本大爷的手机号码记清楚了,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伊予唯说:“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我或许还想再见你一面。”
伊予唯在自家门口略停了片刻,她在考虑是不是要将此事向母亲问清楚,但她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母亲不肯说,一定有她不肯说的道理,自己何必去揭她的疮疤。而且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伊予唯正欲开门,门在里面被推开,藤原新彦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个人面面相觑。伊予唯强迫自己越自然越好,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您好……”,“藤原先生”的称呼刚欲出口,却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其实也不是故意就要吞下去,只是实在是说不来了。
藤原新彦很快恢复平时镇静的模样,微笑着说:“唯,出去了?”
“是啊,和同学道别。您要走了吗?”心里莫名地很紧张,或者说激动。从小一直想像着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模样,现在那个人就在面前,却无法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情。真切的现实和虚幻的感情交织,矛盾而茫然无措。
“呃,是啊。听说你们要搬到香港去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藤原新颜说着,喉咙里隐约有种难以抑制的颤抖。
“谢谢您,让您费心了。”
在礼貌客套中道了别,伊予唯疲惫地走进屋内,母亲正将收拾好的箱子一点点地挪到客厅靠门口的地方。
“妈妈,我帮你。”
“今天就收拾这些,明天公司会派人来帮我们的。”伊予理奈将手上的箱子放好便停了下来,招呼伊予唯坐下来,说,“刚才在门口遇到他了是吧?”
“……藤原先生吗?是的。”
“我想有些事情是时候应该向你说明了。”
“关于我的……父亲吗?”伊予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情不由得就紧张起来,“如果妈妈不想说没关系的,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既想知道其中的真相,又怕真正的现实超出自己可以接受的范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