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凌清远不置可否。

?? ??

?? ?? “其实这不是设问句。”凌思南微微攥了攥指尖,“就像是孩子不能因为是孩子作恶就没关系,父母也不能因为是父母犯错就无所谓大家都是来这个世上过那么一辈子,何况他们也没有真心养过我,凭什么我就要让着他们?”

?? ?? 她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意扑在眼睑,那一刻水珠似乎在眼角凝结。

?? ??

?? ?? “你还是别期待他们‘真心’养你吧。”凌清远笑了笑,“我就是他们‘真心’的结果。”

?? ?? “两年以前,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我都在读书。”他偏头,试图回忆,“只会读书还不够,还有各种课外班需要学,如果我反抗,等待我的就是禁闭室没有按时做完卷子,连饭都不会有。”

?? ?? 凌思南有些意外,她以为父母对清远至少应该是百般呵护的,至少在吃穿上不会有任何的怠慢。

?? ??

?? ?? 凌清远大概察觉到了姐姐眼中的惊讶,有些无奈地问:“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没被打过?”

?? ?? 凌思南更诧异了。

?? ?? “受到压迫总会有反抗,有段时间我反抗得太厉害,他生意又不是那么顺遂,经常喝了酒打我。”嘴角嘲讽地翘了翘,“最初的导火索是那一天,他发现我养了一只狗。”

?? ?? 凌思南想到弟弟日记本里的那幅简笔画。

?? ??

?? ?? “他把它扔了出去,然后拿皮带抽我。”说这些事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波无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绪毫不在乎,“那时土豆我养的那只狗,隔着门狂吠,大概是把他惹怒了,他冲出去也抽了它几下估计土豆还不到一岁吧,就是一只小狗,哪里挨得了几鞭子。”

凌思南搭上弟弟的手背。

“我拉着他也打,不知什么时候土豆爬起来咬住了他的裤腿,他踹它它也不走其实那时候我是想让它走的,走了就不要回来。”

走了,就不要回来。

“后来……”凌清远顿了顿,“他把它丢到了排污的窖井里。”

凌思南的心跟着紧了一瞬。

“本来就受了伤,也叫不了几声……再之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慢慢地垂首,把头靠上姐姐的颈窝,声音发闷。

她揽过来,轻抚他后脑泛棕的发。

“你知道吗?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我的人生。”凌清远的声音从她颈间浮起:“我该有什么爱好,以后上什么学校,要读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几岁适合结婚,和哪家的女儿结婚最好……我和土豆的不同,就是不会被丢到窖井里。”

他活在一个光鲜亮丽的窖井。

只会更慢性地窒息。

“你现在看到的一切,是因为我改变了。”

如果改变不了他们,就改变自己。

表面上,他不再反抗。

但憎怨,有时候就像默默燃烧的烟。

一旦点燃,最终会有灼手的那一刻。

“我只希望,你不会变成我这样。”

雨声淅沥。

良久,耳边传来她恬静的声音

“你并没有很糟糕,别这样看轻自己。”

凌清远抬起头。

“你很好。”她说。

“不然,我又怎么会喜欢你?”

他低笑了一声。

“别笑,我说认真的。”她窘迫道。

“我知道。”声线轻磁,他吻了她一下,“我知道你是认真地喜欢我。”

“啊你好烦。”凌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