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

下午的手机砸得太仓促了,结果就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却恰好对上了邱善华的视线凌清远留给她的只是个背影。

“我……上厕所。”凌思南顿了顿,与母亲擦身而过。

从卫生间溜达了一圈出来,邱善华也恰好从清远的房里离开,凌思南发现母亲用钥匙锁上了弟弟房间的门。

……怎么回事,这不是禁闭室啊。

邱善华回身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晚上就别到处晃了。”随后自然也不会和她解释什么,匆匆离去。

凌思南盯着弟弟被锁的房门有点懵。

她赶忙回了房间,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又蹑手蹑脚地把它偷偷塞进了清远房间的门缝,还小心地敲了敲门,希望他能发现。

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一门之隔,却连话都说不上。

门缝里黑黢黢一片,他没开灯,自然不会看见她的纸条。如果明天早上是母亲先打开这道门,那纸条就会被她先看见。

她不怕自己被发现,然而清远已经被禁闭了,发现两人私下的联系,他会不会遭受更严重的惩戒?

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这一个晚上,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当你全身心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自己受伤,也不会愿意那个人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

更不会希望让他受到委屈和伤害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凌清远躺在床上,一双冷清的眼注视着天花板的顶灯。

像是被枪击中的死人,他双臂张开,一动不动地仰躺,丝绵的被面沿着他躯体的轮廓扩散开无

数道皱襞。

脑子里嗡嗡嗡作响,沉重感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真是讽刺。

这种病名为爱的感情,已经强烈到了影响他冷静思考的地步。

而他却明知后果,还是飞蛾扑火地沦陷。

无药可医。

叩叩叩。

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清晰的敲击声。

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半点回应。

叩叩叩。

那声音不依不饶,固执作响。

脑海里的沉闷伴随着敲击的节奏一寸寸如退潮般散去,他的指尖抽动,眉心也微皱,良久才发现,这声音的由来不是门口,不是墙壁,而是窗外的露台。

他猛地坐起来,大概是太用力了,一瞬间的昏眩让他扶住了额。

他抬眼望去的时候,是她站在月光下的露台。

凌清远盘腿坐在床上,一时之间,只是目光和她对视着,却没有动。

那边的凌思南大概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挡在门外,张口说了几句,不敢提高音量的声音完全被

玻璃阻隔,在屋内的他只见她的唇开开合合,迫切地想述说什么。

[你姐姐答应了。]

起身的动作忽然缓了下来。

凌清远移开眼,微垂的眸光寡淡,倒是难得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当初那副优等生的疏离感。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在生气。

凌思南咬了咬唇,从兜里拿出带来的笔和纸。

匆匆写了几个字,贴在玻璃上。

[对不起,你先让我进去跟你解释。]

不过她大概是高看了凌清远的视力,逆光的情况下,她用圆珠笔写的贴在玻璃上的字眼,隔着

几米的距离,谁能看得清。

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朝他招手,想让他靠近。

可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