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杉月阴阳怪气地“咦”了一声:“真见外,还防着我。”
许星雪当没听见,回到自己的桌前点开微信,发现自己已经和江见川打了三个多小时的语音了。
“你怎么没挂电话?”她皱着眉,声音还有点哑。
“你单纯的发小兼朋友兼儿子,”江见川那边传来噼里啪类似敲击键盘的细碎声响,“谁?”
“……”
许星雪直截了当:“挂了。”
“等会,”江见川叫住她,“今晚平江有雨,你就别出去了。”
许星雪动作迟缓地扯了一截卫生纸:“不出去我吃什么?”
江见川十分干脆:“我给你点外卖。”
好粗暴好霸道好豪横,许星雪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我不想吃外卖。”
“那怎么办?”江见川似乎也挺无奈,“我又不能立刻飞到你身边给你做油焖大虾。”
这话说得就有点伤感了。
“我是生理期,又不是瘸了瘫了,”许星雪稍微放柔了声音,“再说我又不傻,饿了会吃累了会睡,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挂了电话,许星雪去了趟厕所。
拉开窗帘,屋外阴沉沉的,的确是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她转头对田杉月说。
“听见了,”田杉月低头玩着手机,“刚才听过你单纯的发小兼朋友兼儿子的提醒。”
许星雪无语凝噎,走到田杉月的身后,两只手从耳侧伸过去,捧住对方的脸,左右晃晃。
“干什么呀?”田杉月合上手里的口红,往后仰头看她,“生理期雌性激素过剩,终于认清内心为爱奔赴了?”
“你哪来那么多词?”许星雪都给听笑了,“我解释累了,不跟你解释。”
黑云叠着夜色,气压低得厉害。
偶尔滴两滴雨珠子,看起来马上要有一场大暴雨。
许星雪躬下身,就着田杉月桌上的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面色苍白,猛地看过去活像个死了多年女鬼,便折回去挑了支口红抿了两下,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色。
田杉月在她身后,随手解了她的低马尾:“别这么小学生,散着头发比较好看。”
许星雪理了一下自己齐胸的长发,小半年没打理,发梢有点分叉:“被风吹会很烦。”
“漂亮重要,”田杉月把皮筋套在她的手腕上,“去烫个卷吧,适合你。”
“懒得去,”许星雪最终也没把头发扎起来,“我连妆都懒得化,还去烫什么头发?”
大学上了也快一年,许星雪其实也在学着怎么打扮自己。
就是人比较懒,嫌麻烦,化妆品里也就口红稍微用用,其他的都放着落灰。
她的五官立体,皮肤白皙,适合明艳的妆容。
就像现在,单单只是唇上点了红,连眉毛都不用描,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像水墨画里的一点亮色,和人擦肩都会被回头偷瞄几眼。
不过可惜的是今晚风有点大,散下来的发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许星雪临时抬手全给系上了,重新恢复小学生装扮。
到了食堂,田杉月又给她解了。
“信我,散着真好看。”
许星雪由着她去,反正食堂里面没风,散不散没差。
她们特地错过下课的时间,打饭的人不多,买了就能吃上。
许星雪没什么胃口,点了份看起来比较开胃的酸菜肉丝面。
结果没吃两口就饱了,搁了筷子坐那儿看田杉月吃。
田杉月让她多吃点,许星雪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筷子又夹了两根面。
嘴里味如嚼蜡,眼里目光发直。
许星雪感觉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