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因为刚醒还未开嗓的声线带着一丝丝的哑,像是被阳光晒干了的橘子皮,粗糙的、有着清淡的好闻的甜味。
江见川勾起唇:“怎么没睡懒觉?”
许星雪抹了一把脑壳:“看到没
,我热得一头汗!”
她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什么被子太厚、暖气太足,又抱怨北边竟然这么快活,她在平江受的那些冻又算什么。
小姑娘絮絮叨叨,嘴跟会宁的雪一样碎。
她
许星雪没有发现江见川昨晚睡的沙发,江见川也就没说。
他自顾自地准备好早饭,刚洗好豆浆机,手机响了起来。
对方似乎也是刚醒,哑着声音说看见了江见川请假的信息,问他身体好点了没。
江见川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把早餐端去客厅:“已经好了。”
“你这声音,中气十足啊,我还以为你终于扛不住了才请的假。”
江见川心情不错,又折回厨房拿筷子:“嗯,朋友过来了。”
对方捕捉到了话中关键词,瞬间也不困了,八卦地追问:“朋友?哪个朋友”
“江见川,”许星雪打开卫生间的门,“水不热。”
话筒那边“哦豁”了一声,没等江见川在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好像被误会了。
“你在打电话啊?”许星雪的音量瞬间小了一个度。
“没事,”江见川搁下手机走过去,“热水器没开吗?”
他们吃完早饭就出门,今天打算去附近的冰雪世界玩一玩。
路有些远,江见川开车过去。
许星雪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着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江见川买了辆二手小轿车,外表看着挺新,纯代步的话还是挺划算的。
许星雪坐在副驾,看见江见川熟练地启动车辆,还觉得有点陌生。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江见川单手按在方向盘上:“暑假。”
许星雪回忆了一下:“都没听你说过。”
何止没听说,他们那时候就没联系。
“找了份兼职,人家要求要会开车,顺手就给考了。”
许星雪好奇道:“什么兼职?”
“律所的实习生?”江见川也说不好,“被当成苦力用了一个多月。”
“你还去过律所呢?”许星雪惊讶得不行,“你不是学的物理吗?”
“招的纯牛马,”江见川笑了,“谁管你学什么专业。”
刚来会宁的那一段时间绝对是江见川生命中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辛苦,但又自在。
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过去,现在也能说着笑着当做聊天的谈资。
可许星雪却听得出寥寥几句后的辛酸,像把铁刷似的从头到尾,刺得人面目全非。
她把头偏过去,视线停在江见川高挺的鼻梁。
对方侧脸优秀,睫毛轻垂,没了少年时的毛躁幼稚,反而多出几份属于男人的沉稳。
许星雪皱了皱眉,这样的江见川她觉得有些陌生。
车子驶入上坡,江见川瞥她一眼:“安全带系上。”
许星雪低了下头,连忙抬手伸去右上方,摸到安全带往下一拉。
她带着手套,没把插头捏紧,快要卡到槽口时突然松开,快速抽回。
碰巧这时她低着头,于是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安全带往下巴上弹了一下。
许星雪“啊”了一声,一把捂住嘴巴,整个人像只呆头鹅似的愣在那里,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