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中午放学的点,像个贼一样在教室门口蹲守。

结果不仅没蹲到江见川本人,反而被他的同学给反蹲回去。

有人向许星雪搭讪,想找她要个联系方式。

许星雪非常干脆地给了,顺便问一下对方江见川是不是这个班的。

课表作不了假,那个男生的确是江见川的同学。

不过两人似乎不熟,对方只是隐约觉得江见川这两天都没来上课,大概人不在学校。

分别前,男生给她推了江见川室友的名片,许星雪辗转找上对方,只有这个人知道江见川校外住址。

两人约好时间在校门口碰头,室友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叫陈柏。

陈柏的个头只比许星雪高了一点,整个人白白瘦瘦的,看起来是个乖小孩。

大概是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他在出租车内和许星雪说话明显有些局促。

“江哥应该是生病了,他前两天就不舒服,在寝室睡了一夜,怕传染给我们,就一人出去了。”

许星雪心想江见川还真是有边界感。

就是有点儿太边界了,怕传染给别人所以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死。

她心里憋着气,又心疼,一路板着脸,但又觉得这样对说话的人不礼貌,所以时不时僵硬地勾起唇角,回给陈柏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一来二去陈柏被笑得闭了嘴。

等到公寓楼下,他鼓足勇气问了许星雪:“你和江哥是什么关系啊?”

许星雪顿了一下,抛去“朋友”这个模棱两可的名头,选择了更亲密一些的“妹妹”。

“哦哦,”陈柏放心了不少,“原来是妹妹,那就好。”

许星雪敏锐地抓住了话中重点:“还有不好的?”

陈柏回头警惕地看了许星雪一眼,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主要平时也有挺多人找江哥,我把你一个女生带过来,怕江哥不高兴。”

听陈柏着一口一个江哥,许星雪还真有点陌生。

“江见川平时脾气这么不好?有人找他他就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陈柏连连摆手,“江哥人很好的,就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被人打扰。”

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被人打扰?

说的谁?是那个天天扎人堆里能和整个篮球队甚至整个年级称兄道弟的江见川吗?

许星雪从一个刚认识的人嘴里,听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甚至有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有个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但这个念头太离谱了,也就在许星雪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打消了。

市区的公寓

楼一层多间房,走廊又窄又深。

两人话说一半到了地方,陈柏隔着门喊了声“江哥”,没人搭理就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没动静,换许星雪来“哐哐”就是两下。

“江见川!开门!”

可惜即便这么大声,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是不是不在家?”陈柏猜测道。

许星雪给江见川打电话,听见里面响起铃声,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江见川就在屋里,而且情况似乎不怎么好。

她心急如焚地挂了电话,垂眸看见门锁带密码,便问陈柏有没有江见川房东的联系方式。

陈柏摇摇头,表示这拐几个弯呢,他哪里有。

死马当作活马医,许星雪低头点亮门锁屏幕,显示六位密码,她思考片刻,输入了江见川的生日。

不对。

换成手机号后六位。

也不对。

那就是身份证后六位。

还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