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不觉得卫柏是为她而来。

卫柏扯唇,短促地冷笑了一声:“云姑娘当初邀我一同乘坐马车时,怎么不说我败坏云姑娘的名声?”

云晚意不敢置信地看向卫柏,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没有风度。

她咬声:

“你疯了么?!”

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卫柏一言不发,只沉眸看着她,见她左顾右盼,便知她在担心什么,他敛眸,打横抱着她进了姜家。

卫柏曾在衢州待过一段时间,那时他和云晚意就有纠缠,自然知道云晚意在姜家住在哪个院子。

姜母已经得了消息,等赶过来时,就听说卫柏已经抱着云晚意去了她的院子。

姜母瞪大了双眼,扶额头疼道:

“怎么又来……”

她还记得去年时,她家姑爷也是这样不请自来,现在仿佛旧日重现。

姜母耽误不得,立刻往云晚意的院子赶去。

云晚意气急败坏,她阻止不了卫柏的举动,挣扎也只是徒劳,最终只能嘴上不断斥骂着卫柏:

“混蛋!无耻!流氓!”

但这番话,显然对卫柏不痛不痒。

等到了她的院子,卫柏直接踢开房门,跨过门槛,将她安置在床榻上,他单膝跪下来,就想像上次一样替她察看伤势,云晚意意识他要做什么,瞪大了双眼,口不择言:

“卫柏,你疯了么?!”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再是凶狠骄纵,骂人的话来回也就那些。

云晚意再顾不得什么,一脚踹上卫柏胸膛,她当真一点没有留情,卫柏被她踹得狠了一点,踉跄地朝后倒去,他皱眉抬头,却是倏然一愣。

女子红着眼看向他,浑身紧绷,毫不掩饰对他的抗拒和抵触,眼泪无声地掉下来,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她咬着唇,声音都在颤抖:

“卫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么?!”

卫柏被她踹了一脚的胸口好像迟顿地传来疼痛。

许久,他哑声说: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云晚意闭着眼,眼泪从脸庞滑落,留下一道泪痕,她颤声说: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卫柏呼吸一轻,这句话仿佛顺着血液嵌入心脏,柔软的血肉传来一阵难言的疼痛,叫他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仿佛沉入深渊。

眼前女子哭得浑身颤抖,脸和唇都透着股病态的白,让人触目惊心,也让人直观地意识到她现在格外难过:

“我是纠缠过你,但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再是不喜我,也不该轻贱于我。”

卫柏想说他没有。

他没法否认,他曾经总是对她百般挑剔,但他从未轻贱过她。

云晚意仿佛看出他的想法,自嘲地扯唇:

“如果今日在这里的是别的女子,你也会这样对她么?也会如此孟浪怠慢么?”

卫柏抬起头看向她:“不会。”

云晚意觉得莫大的讽刺:“就因为我纠缠过你,我的清白就不重要么?就可以被你随意对待么?”

卫柏忽视心底骤痛,他闭了闭眼,冷静下来,试图找回思路:“不是。”

云晚意心灰意冷,她闭着眼,不想再说话。

卫柏站了起来,他垂眼,看向某个不愿看他一眼的人,声音沉沉:

“云晚意,你的假设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从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别人再如何也和我无关。”

如果是其余女子,再是狼狈可怜,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云晚意指尖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