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也看见了眼前人,她惊愕地瞪圆了双目,须臾,她忙忙地转头看向姑娘,又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

仿佛做贼一样,安玲只觉得格外心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安玲自己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心虚?

姜姒妗在看见裴初愠时,脑海中有一刹间的空白,她和安玲有同样的疑惑,怎么会是裴初愠?!

但很快,她立即意识到颂雅楼所谓的要换粮食的原因是什么了。

姜姒妗忍不住地咬唇。

郡主府一别,裴初愠久久没有动作,姜姒妗以为他是放弃了,却没想到会今日又遇见他,许久,姜姒妗才一点点地握紧了手,她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个容易慌乱的人,但在裴初愠的面前,她总是格外容易惊慌。

姜姒妗握紧了手帕,好半晌,她才堪声道:

“裴大人,怎么会是您?”

这种时刻,她甚至还记得用敬称,无时无刻不在拉远她和裴初愠的关系。

女子今日穿了一袭胭脂色折枝山茶纹裙装,青丝依旧被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兰簪,娇嫩却也内敛温柔,她显然知道自己的姿色,很少刻意地装扮自己,但随意松散下来的一缕乌发仍是给她添了些许慵懒风情。

她这样的人,总是会引人瞩目的。

裴初愠对她的心思没有一点掩饰,露骨且直白,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刹,眸色便些许暗了下来。

也正因此,姜姒妗在见他时,才会直觉到危险。

裴初愠站了起来,他仿佛没有看见女子的戒备和抵触,平静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