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脸有古怪,皱着眉:“奴婢听竹青说,那事后他来过主院找姑娘,虽然没?找到?姑娘,却是一脸喜意,还告诉竹青,姑娘心底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那事,安玲有口难言,也只能是赵府一事了。

姜姒妗皱起黛眉。

安玲低声:“奴婢猜想,会不会是他以为这个手帕是姑娘给他绣的?”

姑娘女红做得很好,但姑娘嫌拿针线容易扎手,也懒得费心神,尤其是针线活最?费眼,所以,姑娘其实没?给周渝祈做过什么女红。

而?裴大人的这个手帕有是格外崭新?的,姑娘拿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木匣子中?,周渝祈会认错也情有可原。

姜姒妗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木匣子,木匣子中?安分地躺着一个香囊,她脸色稍变。

安玲也瞧见了,她有点无言以对:

“也许当时他也看见了这个香囊,两者都是同样?颜色,他便是觉得这香囊是姑娘给他绣的,才?有了姑娘早原谅了他一想法。”

话音甫落,安玲不禁觉得周渝祈有点痴心妄想,他做出那种事,怎么敢觉得姑娘还会给他绣香囊?

手帕终于找回来。

但姜姒妗主仆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姜姒妗在想,怪不得,万寿节后,周渝祈一脸她背叛他的神色,原来是觉得她早就原谅了他,赵府一事也该一笔勾销。

姜姒妗轻讽地扯唇。

怎会有这般自恋的人,一切好事都觉得会落在他头上。

如果周渝祈没?死,她倒是会拿这件事刺他一番,但人既已死了,过往恩怨也就烟消云散。

姜姒妗瞧了眼手帕,手帕是裴初愠的,但被周渝祈使用?过,姜姒妗心底到?底膈应,她皱了皱眉:

“毁了吧。”

她这个人惯来如此,没?碰到?底线,总能一忍再忍,可一旦碰到?底线,便是心冷得彻底,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安玲连忙应声。

两人没?有再提周渝祈,安玲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姑娘:

“姑娘,您打算怎么和裴大人说回衢州一事?”

周渝祈身死,是要返乡下葬的,她们这两日?就得准备回衢州了。

姜姒妗蓦然噤声,脸上有了愁绪,她最?近就在烦恼这件事,那日?荒唐时,她情急之下说了待周渝祈下葬后便……接受他。

可周渝祈下葬得要返乡,这一来一回,年?节都要过了。

再说,届时她一个寡妇,周家和姜家的根基都在衢州,她也没?了理由回京城。

姜姒妗有点心虚。

裴初愠会不会觉得那日?的话是她的一个拖延借口。

姜姒妗头都要大了。

就在这时,奉延来传话:“姑娘,沈姑娘来了。”

姜姒妗一怔,沈吟秋?

姜姒妗忙忙让人将沈吟秋请了进来,脑子中?在不解,沈吟秋怎么会来?

周渝祈去世后,周府也就落寞了,京城没?人再来周府,姜姒妗也落得了一个清净,但难免会觉得世态炎凉。

奉延将人接到?了会客厅,姜姒妗在等待了,人才?进来,她就迎上前:

“沈姑娘怎么来了?”

她脸上和眸中?都是疑惑,这段时间的操劳和愁绪让她有点消瘦,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腰肢被掐得极细,头顶只簪了一朵白色的绒花,也越衬得那张脸清丽脱俗,眉眼一抹愁苦也叫人心生怜惜。

沈吟秋瞧得惊艳,等回过神,也不禁心底觉得咯噔一声。

她也有点纳闷,这人本就好颜色,压得其余人黯然失色,怎还越来越长开了,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吟秋是个心思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