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遗听到他虚弱的声音, 心脏冷不丁地往下坠了一下, 猝然皱起眉问:“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最近休息不好,又总是疑神疑鬼的, 可能有点精神失常吧,不是以前快乐的小傻x了, ”林匪石有气无力地说:“裴遗, 你听我说,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江裴遗的耳边“嗡”一声响,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直觉。”林匪石叹气道:“舒子瀚明天要派我去凤凰山跟当地一个走私头子谈一笔生意,我觉得这是个暗度陈仓的幌子,他们应该打算在那里动手了……毕竟荒郊野外, 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办公室好像倏然就冷下来了,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江裴遗的四肢温度不断下降, 他用冰冷的手背覆了一下额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 才低声说:“匪石,你回来吧,我现在去接你回来, 我不敢赌了……”
林匪石顿了一下, 冷静地商量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打算,如果你听完还是不想让我去冒险……我就……我就回家。”
林匪石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江裴遗商量一下进退, 他不能再一个人随心所欲地做决定了,他的生死跟江裴遗挂着钩子,说不好会把他也拉进地狱。
――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身份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刺客鱼藏,他是江裴遗的爱人,万一他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没命回来,以江裴遗的性格,后半生就是鳏寡孤独的命,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地活在痛苦的回忆与让人肝肠寸断的思念中,林匪石难以想象那样的后果,他不能任性地玩命赌|博了……他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