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班主任不是说你能念好大学,想去哪里?”
“无非就是那些一二线城市。”她思忖,“陈异,你想不想报名成人高考?也有很多念书的机会。”
“不想。”
他大喇喇仰在沙发,闭着眼,野心勃勃:“留在藤城,不出几年,会有我陈异大展宏图的时候。”
她扭头问他:“怎么大展宏图?”
“当老板,赚大钱。”他眼里精光如炬,“你知道我跟着的那个翟老板有多少资产么?总资产20多个亿,手下几十家公司,整个藤城没有人不卖他面子的,我缺的只是机会和运气……现在机会来了……”
苗靖咬着唇:“催高利贷还是强迫拆迁?当打手还是装窃听器?”
“我有自己的分寸。”陈异目光幽戾:“社会需要你这样循规蹈矩的人,也需要我这样荤素不忌的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话题总是不对付。
“你去大城市,去念你的大学,出去见见世面。”他跷着两条腿架在茶几上,慢条斯理摸出烟盒,现在他兜里总揣着一包高档香烟,偶尔自己也享受一根,低头点火,醇香的烟草味弥散在客厅,“我留在藤城,奋斗我的日子。”
苗靖目光询问他然后呢?
陈异把烟气含在腔里,最后缓缓吐出:“以后的事……等三年五载后再说。”
修长手指垂着,陈异轻快弹弹烟灰,三年五载而已,他绝对能预见自己的未来,他会攀着翟丰茂这座靠山,弄出点风浪来,等到那个时候――
他开豪车住豪宅,亲自去把她接回来。??骨头
陈异一起身, 苗靖瞬间即醒,在沙发上蜷了一夜, 两个人都是腰酸背痛, 四肢僵硬。
当一个人身体舒畅,可以短暂和世界和解,浴室传来极轻的口哨声, 几分钟后,陈异把刚用过半干不湿的浴巾扔在她头顶,清淡语气有够嚣张肆意:“去洗澡?”
两人昨天呛得死去活来,凌晨又来了那么一处,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话说起来,昨天谁输谁赢?
苗靖身上只穿了内衣, 掉在沙发边的裙子沾了星星点点的痕迹, 大腿内侧隐隐残留触感,身体的确算不上舒适,掀开眼皮给了他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陈异舌尖顶顶脸腮内侧, 邪魅放荡一笑。
渣土车都比他高级。
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弥补一根烟, 衔着香烟的手散漫搭在沙发边缘, 想起点什么, 眉头又不自觉轻蹙, 直到看见苗靖出来,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翻开衣柜挑挑拣拣,最后翻出了他的衣服。
怎么?把自己房间都搬空了, 衣不蔽体, 最后还得穿着他的衣服出门?
苗靖泰然自若穿他的白T恤, 撸起过长的袖子,又挑了条拖地西裤套上,攥着裤腰去隔壁房间找东西,弄了条绸带当皮带,把衣摆都掖进裤腰,裤腿松松挽到脚面,高跟鞋一穿,外套一遮,冷清俏脸一拗。
陈异真他妈忍不住吹口哨,甜美柔软又利落飒爽的视觉感,穿着他衣服的漂亮姑娘,穿不穿都是最佳性感。
她看他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好看吗?”
他涎笑:“不穿更好看。”
苗靖撩动长发,摸出包里的口红,把唇色涂艳丽。
“送我出门?我去找岑晔。”
“急什么?这么大的人还要人陪他吃早餐?”他没骨头似的赖着,吸完最后一口烟,“他多大了?”
“三十出头,不过他保养很好,烟酒不沾运动健身,看着跟你差不多大。”苗靖把口红扔进包里,“他喜欢有人陪他吃早餐,特别是酒店的自助早餐。”
陈异努了努嘴,早上那点好心情灰飞烟灭,板着脸,弓背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