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因解开衣扣时咬着唇这么想。他费力地解了好几次,才将扣子彻底地分开。
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实如此,他尘封压抑、不露声色的想念,已经积压如沉重的铁石,紧迫地叩问心口。他在绵密无声的回忆中难以脱身,也难以畅快的呼吸――他被这不在预期的分离折磨得太久,以至于做出这种事……做出这种一边想着骑士先生,一边自我安慰的事情来……
荒唐得太过分了……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阿诺因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整个人都蜷缩进了被子里,他的呼吸在隐隐地颤抖,心跳也愈发地不够得体……这个任何时候都周到体面的人,在一点点地、无法回头地把自己弄脏、弄成糟糕的模样。
就在这件事进行到最为糟糕的阶段时,他的手臂和腿侧都浮现出细碎的蛇鳞,闪亮亮地散发着光泽。阿诺因不敢再动,可他又不能这样难受得度过一晚。
凯奥斯不在身边,他没有显露出怪物身躯的勇气。这具仿佛苦难源头的身体,只会在被凯握紧时才能不那么痛苦。
于是后半夜时,兰西模糊地听到一阵洗浴的水声,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次日一早,打着哈欠犯困的兰西同学,见到了状态明显不佳、而且气压极低的阿诺因,对方的脸色很差,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美丽,一直不太说话地垂着眼睛。他吃早饭时不经意地碰到了阿诺因的手臂,被冰得立刻精神了,脱口而出:“你不会昨天半夜洗了冷水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