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求情。”
“……算了吧。”阿诺因低着头,满身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你看你们,明明虔诚地信奉着光明,自以为在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事情,可是却连个名字也不愿意给我,自始至终,你只知道099,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伊登时怔住。
“我知道光明圣廷做了很多好事,救了很多穷人,也挽救了非常多的家庭。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领回教会,如果不是欧林主教,我早就活不下去。但他也没有告诉我原来活着是这样的:在个冰冷的房间里,接纳那些不知道从什么东西上提取的血液、药剂,做无数个没有尽头的手术,除了教廷的圣典就是实验报告,实验员受到实验条例的监视,不许对我笑,不许跟我随意交流……”阿诺因深深地埋下头,沸腾的内伤让他又吐出口血,嘴唇异常地鲜红,“我不是写着099的手环,也不是个优秀的案例,我是个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点?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白袍巫师彻底失去了回答的能力,他死死地攥着水晶球上华贵的链子,也攥着袖口的布料。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阿诺因。”
“没有姓吗?”伊局促地道,“我叫伊.阿卡林杰斯。”
“没有。”阿诺因抬起头对着牧师笑了下,他的皮肤此刻血色尽褪,有种如霜的苍白通透感,半长的乌黑发丝没有任何刻让人觉得这么合适、这么魔魅过,冥冥之中,仿佛有种怦然心动的鼓点敲击着逼近,细碎的鳞片爬上他的手背,爬上他的眼角,光芒有限,而他的危险与美丽永恒无垠。
伊又次失去了反应,他甚至找不到个成熟的词来形容对方,蛊惑?妖冶?他不能准确地说出来,只能逃避似的、后知后觉地垂下眼睛,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