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威胁生命的艾伯特也撑起了最后一重护盾,但他却无法上升――半空中的陨星审判可以被阿诺因操控着绕过施法者本人,但却不会对他显示一分一毫的温柔。
于是,在乌云密布的圣妮斯大教堂上方,那个黑发红眸的年轻巫师的背影如同一道模糊的光影,却又给人一种震撼飘渺之感。被遣散向远处、避开了审判范围和教堂坍塌的人们仰望着那道影子,在雷电亮起时,强悍、优雅、无可匹敌,这样只能奉上臣服的氛围,令人终身难忘。
“那是……那是什么人……”有人喃喃自语道。
“巫师……”
在这一刻,竟然没有人胆敢将“邪恶”这个词汇挂在嘴边,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
“太可怕了……”
在陨星审判到达末尾时,艾伯特也没能在这种程度的强攻巫术之下达成什么有效的反击,但阿诺因在分解神圣裁决到一半时,依旧被艾伯特解除了这个圣光术,反馈中断的余震让阿诺因稍感不适,但他并未表现,而是垂着眼睛看向下方的主教大人,一点点降落下来。
他居高临下,发丝被风吹得微乱,但力量仍在。反观艾伯特,已在枯竭的边缘。这个主教面容严酷地看着他,做出了拼死一搏的抉择,但眼前的黑发年轻人却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很得体地道:“为了赔偿圣妮斯大教堂的损失,我准备了一场表演,您与神主的见面日期,或许可以定在那一日。”
这是一种委婉的、但又带着讽刺味道的恐吓。
“什么表演?”艾伯特捉摸不透这个反复无常、时晴时雨的巫师,“你在说什么?”
阿诺因不再发言,他不在意是否跟艾伯特主教存在代沟,但他的脑子里确实存在一个绝妙的注意。在增援未至之前,这位巫师绅士地向他行了一个礼,脚下亮起空间巫术的光芒。
“不用圣光术打断我吗?”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对方。
说实话,艾伯特不属于那种为了圣廷抓住异端而勇于献身的愚忠主教,他暗中隐隐希望阿诺因能够赶紧离开这里,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被以这样一种方式戳破了他对“牺牲奉献”的畏惧,便让中年人恼羞成怒。
但他捏在手里、可以打断空间巫术的术法却迟迟放不出来,像是被教义、教旨、被素日里说得奉献之语扇了十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他贪生怕死,见到这个巫师……不,这个黑发魔鬼连同他的同伴都一起消失时,才劲力抽干地跪倒在地上。
艾伯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开始莫名地恐慌,担忧起过几日的“表演”。主教紧张地滚动喉结,在抬起头时,见到被砸碎、被破坏的寂静之壁里,那位前一任主教――
那个比他虔诚、比他忠于圣廷的老者,德高望重的欧林.博文主教,他的尸体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眸安详地闭合,染着灰尘的牧师白袍垂落在地面上。而砸穿了坚固建筑、宛若天灾般破坏力惊人的巫术,竟然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敏感词都是用软件自动查找的,总是隔开一些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愣住.jpg
105、105
在教堂坍塌时, 信众都已经被神职人员们疏散了,但他们对今日的所见所闻,无不震惊得难以言喻, 很多人心事重重地回家,在教堂要求下再三保证不会胡乱传播, 但谣言还是在十个晚上卷席了这座城市。
迷曲之都的工场旁, 简陋贫苦的房屋之中。那位不久前才对阿诺因提供了指路帮助的母亲去上了夜班, 只剩下她年幼的女儿。小女儿趁着母亲不在, 偷偷打开门锁, 前往她的秘密基地――
十片栀子花的繁茂盛开之处。
到了深秋时节,栀子花已经接近凋零,只剩下残余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