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身着银甲的宫中羽林卫从林中涌出,迅速加入战局。

羽林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便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斩杀或擒获。

萧策见状,也不恋战,下令道:“留活口!”

可这些黑衣人身手敏捷,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萧策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的砸在身旁的树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半晌平复心绪后,他回头看向温绮罗和温诗河二人,见她们的衣裙上亦沾染了些许血迹,好在身体并无大碍。

“你们可还好?”萧策关切地问道。

温绮罗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只是目光却落在那些被擒获的黑衣人身上。他们的出招手法,与当初在兰州遇刺时那些杀手如出一辙,莫非……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无碍。”温诗河行礼道,她虽惊魂未定,却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只是这场血雨腥风,让她原本笃定要嫁入宫中的心,再次摇摆不定。温诗河虽是习武之人,却不想日日活在这刀口舔血的日子里。

萧策见二人并无大碍,这才吩咐侍卫将黑衣人的尸体处理干净,又命人将活口带回去审问。

“这些刺客的来历,孤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萧策语气冰冷,眸中寒光闪烁。

“殿下,这些刺客的武功路数,臣女似乎在兰州也曾见过……”温绮罗迟疑着开口,心中隐隐不安。

萧策闻言,剑眉微蹙,“温二娘子可看仔细了?”

温绮罗点了点头,“臣女不敢妄言,去年盛夏,臣女与家父曾去兰州探寻故人,行至城内亦遇暗杀,方才臣女便觉得他们的招式颇为相似。”

萧策沉吟片刻,心中也起了疑虑。

兰州和京城相隔千里,为何刺客的武功路数会如此相似?而自己与温大将军,又是朝堂之上为数不多的领兵之将。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二娘子将当日在兰州遇刺的详细经过告知孤。”萧策正色道。

温绮罗微微颔首,又将当日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萧策听完,脸色愈发凝重。就连温诗河也没想到他们此行,还遭遇过如此危险。

“此事非同小可,孤定会彻查到底!”萧策语气坚定,眸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皇家气度。

此时,为首的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殿下,太后娘娘得知殿下遇刺,特地派属下前来护送殿下前往护国寺。”

萧策点了点头,看向温绮罗和温诗河二人,“两位娘子受惊了,不如先去护国寺歇息一日,明日再由宫中女使,送其回府。”

温绮罗和温诗河自然没有异议,如此有宫中的掩护,她们虽是闺中女子,也不至于坏了清誉,当下便跟着前往护国寺。

护国寺内,香烟缭绕,梵音阵阵。温绮罗和温诗河被安排在两间清净的禅房内休息。

温绮罗心中思绪万千,今日之事,让她更加确信,兰州和京城两起刺杀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待她回府,必将此事告知父亲,或许温长昀还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而此刻,护国寺后山,一处隐蔽幽静的禅院之中,江知寂正焦急地踱着步子。

他方才得知温绮罗跟随萧策一行遇刺,又听闻有女郎受了伤,心下便难安宁。

江知寂反复摩挲着手中的玉玦,莹润的触感却无法平复他此刻的焦躁。

温绮罗,温绮罗……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素来冷静自持,运筹帷幄,可自从在兰州一别,再到茶肆相见,她的身影时常在他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主子,您可是在担心温二娘子?”赵十二察言观色,望着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