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郎君艳福不浅,要知道温家女郎乃是京城第一美人,看来今夜自然是风月无边。”

“春宵一刻值千金,江大人快快入洞房。”

开着荤玩笑的大多都是男子,至于那些女眷自然要含蓄得多,捂着嘴唇浅笑。

江知寂看了一眼众人,拱手抱了抱拳,清俊的面容带着几分歉意:“实在抱歉,先失陪了。”

他牵着温绮罗的手,坚定地回到房内。

整个府邸张灯结彩,房内自然更不例外,一片夺目的鲜红,拔步床上铺着象征多子多福的花生和红枣。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温绮罗盖在红盖头下的面容微微勾了起来。

“绮罗……娘子。”江知寂从善如流改了称呼,取过一旁的浅褐色如意秤,揭下红盖头,他今日饮了一些酒,俊美的面容呈现出淡淡的绯色,垂眸看向温绮罗,“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温绮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着看着他:“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点快,从定亲到如今,也不过过去了一个多月。”

“不快。”江知寂坐在她身边,对上她的双眼,只觉得今日的温绮罗美不胜收,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滞留在半空,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觉得唐突,手指微微蜷缩,“等待这一天,我足足用了三年。”

“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觉得此生非你不可。要么除之后快,要么喜结连理。”江知寂的手指抚摸着温绮罗光滑细腻的脸颊,漆黑狭长的眼眸带着星星点点的醉意,近在咫尺,温绮罗甚至能够闻见他身上的淡淡酒气以及独属于他身上的药香,这气味并不难闻,温绮罗看着他,却并不排斥这种靠近。

“除之后快?”温绮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看来江家郎君过去对我误解颇深,居然想要除之而后快。不知道我哪里得罪郎君,居然让郎君这般看我。”

那灵动秾丽的眉眼让江知寂唇角微微上扬,他抚摸着温绮罗的侧脸,含笑摇了摇头,只是低着头道:“并非如此,只是想着,这般灵动聪慧的女子又这么足智多谋,若是为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眸中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想起来后来与温绮罗的次次交锋,你来我往酣畅淋漓,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般聪慧过人的女子。

“圣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

江知寂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温绮罗的丰润红唇,只觉得在昏暗灯烛下的温绮罗此时美得不似凡人,喉结微微滚动,他的眸光中聚起浅浅的试探和迟疑。

可越是这般纠结,温绮罗却愈发浅笑嫣然。

她只觉得江知寂处心积虑,可这些思虑却实实在在是在为她着想,她从拔步床上起身,在椅子上坐下,莞尔道:“你既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想来这位圣人也是好色之徒,何况,我可从未听过如此圣人。”

杏眸之中水光潋滟,温绮罗深深看着江知寂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如他这般正人君子,居然也会为了洞房花烛而编撰一些所谓的圣人云,像是发现了江知寂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垂下眼,伸出修长莹白的手指,挑起江知寂的下巴,迫使江知寂不得不看着她,她的红唇印在江知寂的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江知寂一动不动,任由温绮罗覆在他唇上。

那红唇娇艳,为他淡色的嘴唇洇上更深的色泽,像是染红的凤仙花汁,染在他的唇上。

为他清雅温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平时不多见的艳色。

温绮罗微微俯下身子,杏眸对上江知寂漆黑的双眸:“夫君,合卺酒还未饮下,何来洞房花烛一说?”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已经让江知寂平稳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几分。

他吻在温绮罗葱白的手指上,饮下属于自己的那杯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