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看着秋雨细密如丝,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经在雨幕中站了许久。
“好了,我自然是信你。大郎君,今日实在辛苦,接下来的几日恐怕你都不得空,趁着今日下雨,回去好好歇息。”温绮罗咬了咬嘴唇,又莞尔:“至于方才那些话,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马车的帘子被放下来,隔绝外面的风雨。车夫挥了一下鞭子,马车辘辘。
“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江知寂置若罔闻,抓着温绮罗,抬起眼眸看着她柔软的红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这些话,我以后都不会说了。”温绮罗收紧双手,心脏剧烈战栗,仿佛有人摘下了天上繁星,坠入她的心间。
原来真的有人,只为她而来。
温绮罗手指抚过他的发丝,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这双眼或许会有算计,或许充满了秘密,或许满是危机,只是那些算计从来都只是对旁人,所背负的秘密也只不过是他的过往,可那些危险也从未将她裹胁其中,甚至有三四次,他们一同出生入死,早就脱离了一般的儿女情长。
“等琼林宴结束,我便求陛下赐婚,你可愿?”近在咫尺的距离,江知寂垂下眼甚至能够看到温绮罗脸上细小的绒毛,他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答应你爹的事情,我做到了。”
温绮罗郑重其事颔首,这一天,她又何尝不是等了许久。
第二百八十六章 榜下捉婿
到了温府,江知寂从温家的马车上下来,温绮罗紧随其后,江知寂递过来一只手,那只手犹如白玉雕琢而成,温绮罗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众人却早就见怪不怪。
谢白山早早便在外等候,他双手负在身后,望眼欲穿,一看到江知寂便问:“他可以问你过于刁钻的问题?”
江知寂看着他,含笑摇了摇头:“过于刁钻的问题倒是没有,那些问题还不如您平日问我的问题。”
谢白山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眼角的褶皱像是被揉皱的白纸,干枯的手颤颤巍巍指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老夫平日考你的问题比较刁钻?”
“我可没有这么说。您针砭利弊,一针见血,怎么会是刁钻呢?天下苍生有您才是福气。”江知寂温文尔雅,丝毫不恼,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温润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自然知道自己能够一举夺魁,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凭他自己也能当上状元,可谢白山对他助益颇多。
他们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早就不能以常理来论。
一句话把谢白山没有说完的话都噎了回去,他放声大笑,颇有几分年轻时狂生的模样,满头银丝落了雨,他转身回到江府。
翌日,轿子停在江家门外。
宫里来的太监声音尖厉,带着几分笑意:“今日乃是琼林宴的日子,陛下在琼林苑设宴,请吧状元郎。”
江知寂身穿状元的红袍,鲜红的衣衫,让他原本沉稳低敛的气质陡然变得意气风发。
他坐在马车内,雨已经停了。
放了皇榜,一夕之间,状元郎的身份便传遍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当今的状元郎刚过及冠,不少人在他这个年岁一事无成,更不用说金榜题名。
京城百姓都对这位状元郎生出极大的好奇心,甚至有不少权贵都在暗中询问江知寂是否已经娶亲,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若是能够侥幸,从朝廷那些大臣手里捡到一个状元郎岳丈的身份,日后对他们必然大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