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独善其身。”
温绮罗闻言抬眸,江知寂语气中带着涩意,“说不定,不日之后回旋镖会砸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温娘子亦是这般觉得吗?”
“比起相信莫须有的报应,我更相信自己的手段。”温绮罗清透的杏眸仿若一块秘镜,能够照见人内心深处的所有罪孽。
上一世,被沈宴初逼到绝境,上天并不怜悯她分毫。
而重来一世,她亦是不信神明。
唯有她的手段,步步谨慎,才是真的自保之法。
瘟疫横行之事很快被快马加鞭送到京城,萧昶行身着红色龙袍,在如豆的灯烛下批阅奏折,当看到太原府的瘟疫时,他立刻起身。
近身侍候的太监连忙道:“官家,可是要摆驾慈元殿?”
萧昶行的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吩咐,“请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立刻前往太原府,不可延误。”
太监低声应是,低着身子离开。
当天夜里,太医院的十名太医带着古籍,连夜上了马车,赶往太原府。
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动辄死数十万人,万万耽误不得。
自从回来后,江知寂便不知所踪,日日夜夜研究可以治疗的药方。
灯下月影,温绮罗侧颜柔婉,只是眉目隐约透着清冷。
身侧摆放着如小山一般的古籍,都是一些医书。历朝历代,关于瘟疫之事,多多少少都有对瘟疫的记录,以及应对之策。
温绮罗素手虚握着温热的茶盏,视线在氤氲茶香中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双眸生涩,可这不眠不休的观看,并非一无所获。
翌日,朦胧曦光透过薄薄的雾色,为屋檐上落上一层金光。
温家军被分为不同的小队,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
此行的任务是设立隔离区,避免瘟疫再继续蔓延。县城内城门紧闭,禁止再有人出入。
不同的温家军中随行之人还有医馆的郎中,温绮罗骑着马前往梧桐村。
霜冻的土层坚硬无比,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声声哀戚的哭腔感天动地,温绮罗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不大的村子中,好几家檐下悬挂着素白的灯笼,庭院中停靠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