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寂背负双手,目光深深地落在温绮罗身上。不管多少次,看到温绮罗时,都像是从未真正看透过。丝毫没有错过温绮罗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幽暗,一个被父亲宠爱着长大的世家闺女,却总是独自露出复杂难言的神情,仿佛笼中困兽,又像是背负着许多。

他看不懂,也未曾见过温绮罗主动透露。

温绮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正要去找江知寂,一抬眼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立于门前。

“江家郎君欲发来无影去无踪,倒真像是一只狸猫,走路无影无迹,毫无生效。”温绮罗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抬首看他。

江知寂温和笑笑,低声问道:“方才见你有深思之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难道我找你便只是有难处时才会吗?”温绮罗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一下话题,不过很快,她倒是坦坦荡荡,“或许江家郎君实在神通广大,有些事情的确只有你我能做,旁人帮不得了我。”

“我竟不知道我有这般能耐,看来想要达到绮罗口中的神通广大,在下不得不继续为之耕耘。”江知寂恰到好处岔开了话题,唇线微勾。

不管从哪个角度。江知寂多绝对是一个可靠的合作对象。

倘若如今他们并无任何关系,江知寂神出鬼没、神通广大,又有聪慧的大脑,当真是无所不成。若是能够信得过,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事情绝对能够成功的几率更大。

江知寂看着温和,真正接触过后才知道锋芒毕露。许多人连深交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可能知晓他的另外一面。

可温绮罗见过他更深的一面,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都是绝对的契合者,绝对的契合,因此这些事只能江知寂携手来做。

“刚刚我忽然记起来一些事,不知郎君可愿听我一言?”

温绮罗垂眸,睫毛仿若乌蝶振翅,她轻声道:“一桩好的买卖,足以让我们大赚一笔,不是这个生意,知寂可愿与我同做?”

实在是巧妙。

生在富贵之家,却对金银珠宝这些俗物颇感兴趣,不知从何处得来如此之多敛财的法子,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江知寂毫不怀疑,倘若真的给足温绮罗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未来不出五年,这大夙首富的位置可能要换个人。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江知寂还是抬眸看向她,露出些许好奇,“愿闻其详。”

每一次,温绮罗总能带给他全新的惊喜。

他面容冷峻,只是在看温绮罗时,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

“派人暗中帮我收购江南一带的纸坊。以及那些纸,帮我收购,越多越好,此事我并不方便露面,所以只能拜托给郎君。”温绮罗唇角上扬,并未多说,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犹如星野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