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指着账册中明显有问题的几处,“这里,这几笔数目都很庞大,可流向却太过模糊。”

闻墨顺着明溪亭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的确如此。

他对朝廷之事本就了如指掌,自然看出来这账册有问题。

他沉声道:“确有问题,应当是同时做了不同的账册,一本用以示人,另外的则是真正的账册。此事非同小可,你我二人都需保密。”

闻墨温润如玉的脸上一脸正色,明溪亭颔首:“大人放心,我这张嘴很严实的,绝对不会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他说着,从堆叠在桌面上的账册和不同的页数中缓缓起身。

看了许久的账册,明亮双眸被刺激得微微疼痛。他转了转眼瞳,极目远眺,瞥见远处犹如颜料被踢翻的橘红,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温绮罗一进门,房内放了炭盆,隔绝驱散外面的凉意,只剩下一身的暖热。

她取下脸上帷帽,露出一张靡颜腻理的秀美面容。看着满桌子的账册,便问道:“如何了,可有查出什么?”

明溪亭朗声道:“那群酒囊饭袋政绩做不出什么本事,在耍小聪明上倒是一绝,不过,他们倒是警惕,报上京城的账册数目和这些不一致,看来有所隐瞒。”

温绮罗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她快走几步,坐在闻墨面前。低声道:“账册在我们手中,他们定然会想方设法把账册偷走,若是找不到,便可能威胁到你们的身家性命。闻大人,你可不能出事。”

满室昏暗的光线中,温绮罗眸中光芒明明灭灭。

她有预感,那些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闻墨轻笑,为温绮罗斟茶,将雪白茶盏推到温绮罗面前,“女郎请用。”

明溪亭坐在温绮罗身侧,不由得也追问道:“师傅,你单单说闻大人不能出事,那我呢,我就要出事吗?”

他身上的纨绔气和稚子心性在温绮罗面前展现得无疑。

温绮罗无奈一笑:“你是明家的珍宝,自然也不能出事。”

随即,她又继续道:“无论如何,这些账册都要保护好,闻大人,溪亭,此地不宜久留。”

温绮罗的面上俱是严肃的神情,明溪亭还是第一次见到温绮罗这般正色,他当然知道账册被发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便郑重其事颔首:“师傅放心,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账册出事。”

晚霞流淌在温绮罗的杏眸中,仿佛流淌的火烛。

闻墨亦是颔首,轻声道:“女郎放心,闻某定当保下账册。”

为官者,本就应当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