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罗原本正色的面容有所缓和,看向江知寂勾了勾唇,她嫣然一笑:“那便谢过大郎君了。”
眼瞧着一直在有人忙碌,并未出现任何差错,温绮罗便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回到客栈。
房门紧闭,湿润的风吹拂而来,只余下二人相面而视。
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香气,温绮罗嗅到了江知寂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这气味经年累月,仿佛已经渗透入了肌肤中。
温绮罗语气平静,抬眸看向他:“现在便换药吗?”
“此时不可以吗?”江知寂有些不解。
温绮罗轻轻摇头,只是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些好奇那日大郎君送我回来,是如何为我敷药的?”
想来江知寂这样恪守君子之风的人,必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越是这般克己复礼,温绮罗便愈发想要攀附而上,生起逗弄的心思。
不加掩饰的戏谑目光灼灼。
江知寂白皙的面皮倏然红了一瞬,自然而然想到的那一夜温绮罗皮肤灼烫的温度和触感,他的目光落在温绮罗的脸上:“既然二娘子想要知道,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他如此坦然,反倒让温绮罗措手不及。
那日敷药是在她昏迷的情况下,如今她清醒着,再等待江知寂为她疗伤,反倒令她有些羞意。
咬了下唇,温绮罗语气平淡,脱下衣裳,盘膝坐在床榻上。
目光明澈坦然,江知寂目光落在他处,在温绮罗全然清醒的情况下,他在心底默念非礼勿视,取出牛皮纸包着的药粉,温声道:“敷药有些疼痛,若是实在难受,便咬着衣袍。”
这般哄孩子的说法,令温绮罗挑了挑眉,她哑然失笑:“大郎君,我可并非是三岁幼童,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伤口结痂,只是仍然疼痛。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她很大的反应,江知寂修长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抚摸着那道伤疤,周遭生出新的嫩肉,淡淡的粉色,伴着淡淡的痒。
温绮罗实在无奈,忍不住去躲江知寂伸过来的手指:“知寂,你是在玩闹吗?”
“伤口新生了粉肉,看来愈合的速度很快,比我想象之中要快得多。”江知寂收回手指,余光瞥见温绮罗发红的耳朵。窗外的光线隐约落在温绮罗乌浓鬓发间的发簪上,后颈的肌肤莹润如玉,泛着温润的光泽。
温绮罗听到他的声音,便笑道:“大郎君这是在自夸吗?是你带来的药药效显著,若是用在边关将士的身上,想来也不会有那样多因伤口溃烂而死去的人。”
江知寂拨开牛皮纸,将药粉敷在温绮罗的腰伤处。鬓边的几缕乌黑发丝垂落在温绮罗雪白平坦的小腹上,柔软的触感让温绮罗垂下眼眸。
江知寂动作小心,指尖无意触碰到她的皮肤,动作已经很慢,可仍旧不可避免地令温绮罗浑身一颤,仿佛有一股电流过遍全身。
“江大郎君,你为何不抬头看我,是在羞?”温绮罗合了合眼皮,等再次睁开眼,眸光清明,泰然自若。
江知寂声音沙哑,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绮罗,莫要在逗弄我。”
他抬起漆黑的眼眸,对上温绮罗莞尔的唇角。
“这几日都要有劳你了。”温绮罗随意开口,唇角带笑,带着些许气定神闲:“我这伤愈合还是一段时间,麻烦郎君了。”
“算不得麻烦,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日后莫要如此冒进,你的身边并非空无一人。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不是次次都会如此恰巧。”
江知寂虽然知晓温绮罗是为了流民,只是她敢以身犯险,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温绮罗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这是在担心我吗?”
江知寂已经把药敷好,雪白的药粉遮住深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