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书生气。
温绮罗愣了下,索性道歉:“抱歉,此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日后定然不会如此。”
“那么二娘子呢,会厌弃我吗?”江知寂不动声色地试探。
温绮罗轻笑,摇头道:“岂会,知寂,纵然那闻墨身居高位也好、学富五车也罢,对我而言都是外人,是师是友,但我从未将其看作自己人。若是日后,我更愿你……有话直说。”
江知寂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定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秀美面容,情不自禁揽着温绮罗的腰肢,在她的红唇上蜻蜓点水印下一个吻,转瞬即逝。
在客栈休憩一晚,温绮罗安然入眠。
翌日天初亮,温绮罗便到官府,看着装模作样的州丞,心中不由得冷笑。
一身官袍,正坐在桌案后,眼下布着些许乌青,想来昨夜并没有睡好。
“州丞大人,当真是勤勉。”温绮罗不紧不慢开口,含笑看了过去,这笑意未达眼底,透着一丝冷意。
哪怕对方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温绮罗也是不惧。
“不敢当不敢当。”州丞心中暗道不好,这位温家女郎竟然真的一大早上便来到官府。
温长昀虽然比不得当年,可只要朝廷中还未出现下一个温长昀,那温家在武将之中的超然地位就不会变。换言之,朝廷内的文官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变动,但温长昀武将之首的位置难以撼动。
若真是起了冲突,朝廷会保下温长昀还是他,不用多想便一目了然。
素来听闻温长昀偏爱小女,他便更加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温绮罗的话。
“州丞大人,既然知道不敢当,那何时开仓放粮?”
“水患早已经在几日前便已经发生,可小女来之后又看到了何等场景?成千上万的百姓挤在一起,无处可归,蜷缩在城门外,蜷缩在大树下,城内县官跑了几个,可此事竟无一人上报朝廷,是觉得天高皇帝远,诸位的一举一动不会传到天家耳朵里吗?”
温绮罗字字句句,直鞭人心,双目如冰,迫使州丞避无可避,想要蒙混过关也是枉然。
是啊,水患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身为当地的父母官,平时享受着朝廷下放的俸禄,享受着百姓们一口一个大人的飘飘然,可真当需要他们这些父母官的时候,他们又做了何事?连安顿百姓都未曾做好。
州丞心中骤然一凛,面上却维持着全然不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