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身上那股纨绔气散了许多,愈发意气风发。

明溪亭自然而然坐下来,得意道:“你前些日子让我留意近水、平地的地方,我找到了,还不小。习水村,附近就有一条河,那片地原本是村中的一个秀才家的,只是那秀才要去京城,这才想着要把这地买了,好当做进京城的盘缠。”

“你还未告诉我,师傅,你要用这地用作何用。”

温绮罗有几分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必多想,便知道明溪亭如今是做生意上瘾了,总觉得她现在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做生意。

“这次不是生意。”温绮罗眼中含笑,只是那笑更多了几分大气肃穆。明溪亭鲜少见到温绮罗会有这种表情,微怔。

温绮罗的声音犹如金玉相击,“是利民的好事。我不为银钱。”

明溪亭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能将这大缸中浸泡着的东西和利民扯上关系,眼中多了几分不确定。他自然不会质疑温绮罗所说有何不对,他只关切自己能够为温绮罗做事。

兰州府地处边关,常年干旱,河流本就少之又少。

明溪亭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想必用了不少的心思。不过她也的确惊讶明家的消息居然如此庞大。

明溪亭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兴致盎然:“师傅,要不要现在我陪着你去看看那块地,要是不合适我再帮你留意其他地方。”

温绮罗正有此意,便颔首:“好。”

马车朝向习水村的方向而去,出了城门,道路也愈发不平整。夹道两边的树木叶片红了些许,过了最炎热的那段时日,时不时送来的些许微风倒是舒适。

习水村不远,车夫赶了一个时辰便到了。

奔流不息的河流宛如一条玉带,而临近河边的土地平整,一望无际的戈壁,荒芜之中又处处透着一股生机。在这种地方很难种出来作物,但依然能窥见些许盎然的绿意。

温绮罗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这片土地很大,很平整,而且这条河应该是某条大河的支流,应该不会因为干旱而骤然干涸,看起来的确适合在这地方建造纸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