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忙呢?或者你觉得当你和她同时遇到危险,我会先顾着你还是她?听话,送完你去医院,我亲自去找她,保证完好无损给你带回来。”
段弋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一刻看不到她,心底的恐惧就一刻难以平息,他做不到安然地躺在医院里高枕无忧,而放任她处在危险中无助害怕。
宋霁言一贯不热衷于多管闲事,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弟弟,但现在却不能放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你的治疗当初只做了一半,所以平时虽然与正常人无异,可一旦处在特殊环境或受到刺激,躁郁症就会发作,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对想保护的人束手无策的情况还会发生,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接下来要不要继续接受治疗。”
段弋在他的话语里勉强冷静下来,以前抵触治疗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的动力,之所以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想熬到成年那一天为妈妈讨回公道,让那个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怎么活都一样,与其像个行尸走肉的试验品一样被摆布,不如就这样,反正他也没打算活很久,等到给妈妈报了仇,或许在某一次抑郁症发作时,他就可以放任自己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然而现在,这种想法有了改变,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了无牵挂,生命里有了一个重要的值得牵挂的人,他想要为了她去改变,为了她长长久久健康地活下去。
她那么善良美好,理应拥有一个优秀的人来守护,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配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接受治疗。
段弋的手松了松,“哥,你一定会把她平安无事带回来的吧?”
宋霁言垂眸看他,脸色认真,“我保证。”
段弋缓缓点头,“好,我去医院。”
宋霁言搀扶他走出包间,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仍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病症在发作,只是这一次看不出倾向,不曾暴躁发怒,也没有绝望抑郁到伤害自己,努力维持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纯良实际聪慧机敏的女生,或许是他过于武断了吧,她的出现对段弋来说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亦可能是绝境逢生的一抹甘霖,如果她真能带他走出穷途,对段弋来说或许也是好事。
那么他大概也没有必要再阻止她的接近,况且她才刚刚不顾安慰地救了段弋,于情于理他对她不该再有那么重的防备。
宋霁言想着,搀扶段弋往外走,车里司机迎上来一起帮忙架住他,正要走出网咖大门时,给他钥匙的收银员突然出声喊住他们。
“哎等一下,差点忘了这个。”
段弋和宋霁言一起回身看过去,柜台后的收银员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冲段弋说,“那个小姑娘说如果你出来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段弋怔怔看着,脑子里恍然片刻,直到收银员再次催促,他才颤巍巍伸手接过那个蛋糕。
透明包装盒里,粉色的草莓蛋糕已经辨不出原本的形状,奶油蹭的到处都是,盒子里泥泞一片。
段弋站在原地捧着蛋糕盒一动不动,表情怔然望着,一想到它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而它的主人此刻还陷在危险中,他觉得心底抑制不住地抽疼,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片刻前努力维持的平静荡然无存,整个人陷入更强烈的抽搐,紧紧将蛋糕盒抱进怀里后因情绪激动猝然失去意识。
宋霁言脸色一变,“段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