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漫上一层水雾,像是忍耐到了极致再伪装不下去一般展露出埋藏在心底的真实情绪。
段弋不解她话语里的质问,但看到她哭,脑海里清醒的那根弦就绷断了,再顾不得别的,慌张去哄她,“你别哭,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孟芙却哭得更厉害,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泣不成声道,“你说喜欢我,我信了,可我和夏星茉被安睿抓起来,他打电话让你做选择时,你选择的是夏星茉,我也是人,有私心的,怎么会一点感觉没有。”
她愈加委屈,“说喜欢的是你,一次次选择别人的也是你。我告诉自己,既然你都可以把感情当成玩笑那我为什么不行,宋霁言是你哥哥,所以我接近他,可是那天在会议室和他说完那些话我就后悔了。”
她眼底痛苦煎熬,“那些违心的话我说出来也很痛苦,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同时喜欢着别人。”
段弋越听眉心皱的越紧,那通电话里他明明挣脱了控制没有选夏星茉,为什么她会这样说?他迟来地意识到送别会那晚她态度疏离的原因,尽管这样,她却还是愿意站出来维护他,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那个雨夜的小巷里,他那样不近人情地伤害她,她又会有多委屈伤心。
段弋忽地起身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被她的泪意浸湿,他心口酸涩难挨,“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没有放弃过你,或许你不相信,但那段时间真的有一股力量在控制我的言行,总在无意识的时候做出伤害你的事。我试图反抗,第一次成功就是在安睿打来电话时,我以为他不会那么无耻。”
他越来越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像重新找回了遗失的珍宝一样,“那一次是我真正验证那股力量的存在,我害怕继续留在你身边会做出更多令你伤心的事,所以才会借口治病离开,我想摆脱掉那股试图操控我的力量,当我真正成为我自己时再回到你身边。”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把一切都和你说清楚。”
孟芙从他怀里抬头,双眼哭得红肿,不敢置信道,“真的吗?怎么会这样,你会不会是生病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担忧的样子令段弋慌乱的心一下子被柔软填满,冷峻的脸上露出笑意,阳光好看。
“它消失了,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篡改我喜欢你的意志。”
他轻声在她耳畔低语,一字一句透着坚决的冷意,“如果有,我会再杀死它一次。”
孟芙埋头在他怀里不吭声,既不接受也不拒绝,落在他的眼里就成了娇羞。
唇角上扬,弧度不停扩大,段弋看到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密不可分,心里万分满足愉悦。
他想到上一刻还如同置身地狱万念俱灰,而现在却觉得艳阳明媚前途尽好,似乎只要有她在,深渊沼泽也只是一步就可以跨过的泥坑。
书上说爱人如养花,他这朵曾烂到根茎的花现在被她养的很好,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花匠,段弋从未有此刻这样感到满足,他觉得自己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花苗。
然而想到安睿,他脸上的愉悦笑意瞬间收敛殆尽,咬牙冷笑着想该怎么谢谢他才好。
人是不能打死的,他现在是好的不行,以后也要越来越好,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她身边,所以犯法的事不能做。
可是不打死他又丝毫不能解恨,段弋面色森冷陷入沉思。
怀里的人轻推了他一下,段弋冷郁记仇的脸瞬间变得温和无害,以为是自己弄疼她了,小心问道,“怎么了?”
孟芙脸上泛起红晕,低声道,“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好,还是出去吧。”
段弋才不想,他巴不得一整天都跟她待在一起,“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