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是最真实卑劣的他,一个是戴着虚假面具的他。

而栗软从始至终喜欢的,也是假面的他。

封夙无声扯了扯唇,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心里像被冰锥刺透了一般的凉。

栗软见他不说话,想抬起脑袋看封夙的脸,又被封夙压下,扣在自己怀里。

封夙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梦里的野兽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选…‘封夙’?”

栗软觉得他的问题古古怪怪的,不过还是蹙着秀眉认真想了想,“不能用好不好来形容。只能说不合适吧?”

“野兽就像那个变.态,”栗软用最天真的口吻说出最残忍的话,“谁会喜欢跟一个性格可怕的变态在一起呢?也没人喜欢被折断翅膀失去自由的活着。”

封夙抿着唇,彻底不说话了。

就算是再狠戾的野兽也总会有柔软的地方。

封夙最柔软的腹部便被捅的鲜血淋漓。

这很奇怪。明明他跟栗软只认识了两天,却给他一种爱了栗软几个月的感觉,爱的本能刻进骨子里,所以被遭到如此评判才会有难过的体验。

封夙不自禁攥紧拳头,才没让浑身的冷厉扩散出去。

或许他还是可以遵从本心,将栗软关起来,折断双翼扼制他的自由,但与此同时,也意味着会让栗软远离、惧怕他。

封夙面色沉郁,心里飘摆不定,垂眸一看,就瞧见栗软弯着杏眸甜的像糯糖对着他笑。

一时间什么阴暗念头全都消失了。

“算了。”

封夙难得妥协了。

如果栗软喜欢那样的他,就一直装下去吧。

总归他也伪装了很多年了。

栗软眨巴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算了,好奇的追问:“什么算了?”

封夙垂眸睨着他,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脸:“忘了你找我的目的了?再不向我请教,计章华就要找你算账了。”

栗软一呆,瞬间紧张了,“对哦,我差点就忘记了!”

他边苦恼着自己昨晚居然一头睡了过去,边向封夙请教着。

封夙余光一直打量着他的眉眼,见他居然丝毫没怀疑是那杯牛奶的问题,一时不知该舒口气还是失望。

他漫不经心地给栗软讲解着技巧,又做了简单的练习,才让栗软梳洗一番放他离开。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他看着栗软离去的背影,心里的不甘才重新蔓延爬了出来。

他想,他也许是有点后悔了。

但也只是一点。

封夙向来很冷静,从不会被“后悔”的情绪所支配。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直至栗软的身影消失,才打了通电话,告知路易取消先前的计划。

另一边,路易只差一点就要付违约金了,接到封夙的电话,悬着的心才放下。

看来,栗软是说服了老板。

路易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好的,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封夙默了几秒:“我记得你国外念书,修过心理学学位。”

“是的,老板。”

“他很害怕真实的我,我该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

路易说:“害怕?老板,我觉得栗软很依赖您。”

封夙皱眉,语气糟糕:“他依赖的是对外界公开形象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那不也是你吗?

路易心里无语,但作为金牌助理,他还是得为老板排忧解难。

他迅速分析出了栗软的性格:天真,呆软,又不是一味好欺负,有时候也会冒出刺来。

胆子也不大,像只易受惊的小白兔,会习惯寻求喜爱者的依赖,但真遇到什么事,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