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可时至今日,除了跟前这位义女,她竟也找不到其他人倾诉。
“妙漪……”
县主嗓音微哑,“你说为何总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学那蚍蜉撼树、飞蛾扑火?”
苏妙漪眼睫颤了颤,默然不语。
扶阳县主自顾自叹气道,“为了已经失去的人,为了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名声,又或是为了所谓的一口气,就要搭上自己的一切,当真值得么?他们自以为找到了可以奋不顾身的目标,其实不过是一步步迈向绝境……”
听着听着,苏妙漪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此刻不是扶阳县主在为容?d扼腕,而是苏积玉在开解她。
“妙漪,若经商致富当真是你的志向,爹也不拦着你。可你扪心自问,你经商的初心,当真纯粹么?”
“妙漪,何苦为了报复旁人,而让自己活得这样辛苦?”
“你该知道,你想要走的是那样艰险的一条路。古往今来也没有女子能做到……”
蚍蜉撼树,飞蛾扑火么?
室内静了许久,久到扶阳县主都以为苏妙漪不会再开口。她闭了闭眼,神色涩然,刚想叫苏妙漪离开,却听得一道低不可闻的轻声细语。
“蚍蜉不可撼树,飞蛾只会送死。可若这些人不是蚍蜉和飞蛾,而是刀斧与江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