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居高临下地睨向江鹤轩,手臂迸出道道青筋毕露的线条。

江鹤轩余光看到她,喉咙里像是插了一把刀,唤了一声:“温温。”

温几栩拨开桌面上的照片,在更为宽泛的场景下,呈现的是截然不同的对比,并无半分暧昧。

她石化当场,不可置信地望向陪她一起长大的竹马。

“为什么?”

江鹤轩身形绷直,艰涩道:“因为我喜欢你。”

温几栩微不可闻地晃了晃,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扶稳。

信息量太太,一时间让她有些难以消化,“抱歉,江鹤轩,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只把你当朋友。”

“可是朋友也想越界。也会有贪心的那一刻。”

明知试探过后的答案,在真正面对的那一刻,江鹤轩仍旧被刺痛。

“对不起。”

温几栩想说没事,而身侧的深邃目光却又让她说不出口。如果她足够坚定,或者足够勇敢,又怎会轻易被挑拨。

归根究底,源头还是在于她。

江鹤轩离开后,厨师将烤好的牛肉分割成大块切好,院子里只剩下漫天繁星。

闻堰寒将她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又按照她的口味均匀撒上蘸料,本就锋锐的脸庞数月未见,更显薄厉瘦削。

温几栩张了张唇,“你……”

闻堰寒极轻地挑起半边眉梢,“先吃东西,我们的事晚些再谈。”

浓烈眉眼落向她时,缱绻的视线里夹杂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栩栩,四个月我都熬过来了,并不急于这一时。”

温几栩的耳朵里像是灌了水,眼眶也弥漫出一股湿涩,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打断,“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三个字。”

金属叉穿着烤地外焦里嫩的肉块喂至她唇边时,彼此的距离好像也簇然拉近,温几栩往后移了稍许,耳根有些烫,“我,我自己来。”

闻堰寒没有多言,叉子转递时,指尖无可避免地相触。

酥麻的电流自指尖漾开,温几栩心跳漏拍。

却见他依旧矜贵从容。

好不容易磨蹭着吃了大半,她用纸巾擦去唇边油渍。

耳畔响起他压低的嗓音:“你平时就吃这么一点?”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愈发纤薄的脊背,像是隐有薄怒。

她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温几栩眼睫颤了颤,下意识狡辩:“我食量本来就不大,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

今晚她和他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两句,每一句都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误以为我和别人联姻,非要和我分手,也和我没关系。”

凝向她的眼神沉得骇人,像是在清算,在审判,审判她这个无情的刽子手。昔日冤案终于被平反,这样浓烈汹涌的情绪,他也要她一并感知。

闻堰寒蓦然抓住她的手腕,牵着她退缩的手,用力地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要她感受他因她而跳动复活的心脏律动。

“你和我分手的那些理由,都不过是借口。”他说到此处,心脏狠狠掠过一阵刺麻,唇边却交织着一股久旱逢甘霖般的甜意,“真正的答案是,你爱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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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她见不得光的情人◎

见她低垂着眸子不说话, 眼尾很快漾出一阵湿,身子也有些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算了, 连抽回手的勇气都没有。

潮热的眼泪从脸颊滑落, 她摇着头,嗓音里也蕴了点哭腔,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爱和不爱的界限,就这么模糊, 模糊到你连这个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