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温几栩感觉身体像是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比赛般,紧贴着椅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浸透,浑身脱了力,她仰靠在椅背上,连握住方向盘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闻堰寒下了车,从顶部洒下的灯光照在他落拓的身形上,留下一道硕长的影子。
光影将那张难辨喜怒的俊颜裁成黑白分明的月夜与白昼。
她听到他说:“你自由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或者,你要在游轮上暂住一晚也可以。”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只留给她一个利落的背影。
训练有素的引导员踏上甲板,接应着温几栩。
弦月高悬,被云层遮住一半,本就不够圆满的月亮,缺失了一角。
*
温几栩在海市的表演赛上赢下了漂亮的一战,有记者采访时,问及训练时的轶事。
“据说Elaine先前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谷期,看见斜坡就会紧张地手心冒汗,我们知道心理障碍往往是影响比赛的关键因素,请问Elaine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克服的?”
温几栩握住收音器的指尖蜷了蜷,视线下意识看向青野团队所在的位置。车队经理,赛车工程师,教练,队友,众人并排坐在一起,却唯独没有那个冷傲的身影。
她挽唇道,“要感谢我的团队。”
与此同时,在室内观看直播的人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也是,在一起时都未公开提及过他的名字,又怎么能奢望,分手后,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他。
说到底,他不过是团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