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闻堰寒面色沉静,淡声开口:“不必,十级。”

值班候在两侧的年轻护士忍不住抬眼,打量着这位传闻中阴戾难测的掌权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压迫感,全程仅是眉梢笼上阴霾,体验结束后,额间浮出细密的汗珠。

撑着栏杆边缘的骨掌攥地发白,才堪堪稳住身形。

向来顶天立地的人,在接过徐特助递来的西服外套时,却忍不住悄悄红了眼眶。

徐特助目露踟蹰,安慰道:“闻总,其实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据说妊娠时的反应也未必相同,您不必忧虑太多……”

“再怎么美化,也没法改变这是一件高风险的事。”闻堰寒沉声,“她所承受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而我只是体验了短暂的一瞬。”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要怎么忍受地住呢?

徐特助还欲说些什么,却被闻堰寒抬手打断。一路上,只能从侧视镜里看到他垂眸抚着腕间的沉香,神情肃冷,似是陷入了冗长的忧思中。

跟在闻堰寒身边这么多年,徐至极少看到他这样。

天之骄子为爱俯首,自然比常人思虑更多。

徐特助无声地叹了口气。

闻堰寒再回眸之时,那日的记忆被眼前的小姑娘娇艳的笑靥取代,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香气,声线磁哑,“栩栩,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

完全肯定的语气,不似商量。

温几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忍不住挠了下他的手掌,“看你担心成这个样子,我怀疑要是再要一个宝宝,你会变得精神衰弱。”

“而且我也没有把握,能给两个孩子完整的爱。”

温几栩撑着下巴想,“比如小时候,我哥就经常替我顶锅,爸妈也更关心我。说起来,我哥变得跟我爸一样严肃古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我抢走了关注。我以前特别爱哭、爱撒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说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缓缓揽紧了她,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眉眼之中是难掩的心疼。

听她继续说:“如你所见,我的性格就是这么被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