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碎冰上淋些红糖水和果脯, 便能吃了。
刁玉良迫不及待地盛出一碗, 大口食冰,像条得了骨头的饿狗。
容落云问:“一整天不见老三,他去哪儿了?”
刁玉良回答:“三哥去讨债了。”他含着冰咕哝,“你已经跟霍临风见面, 于是他去找霍临风要银子, 足足一千两呢。”
念谁来谁, 偏殿的门吱呀推开,露出一片碧色袍角。陆准闪入,一身碧色配一顶青玉冠,于炎炎夏日瞧着格外清爽,然而清爽却难掩怒容。
他襟内平坦,荷包干瘪, 丝毫不像携带一千两的样子。
刁玉良问:“三哥,你把银子塞在跨下不成?”
容落云答:“那要硌得鸡飞蛋打了。”
二人嚼着浑话笑作一团,气煞小财神。“少胡吣,烦着呢!”陆准行至桌边咕咚一坐,咣叽一拍,端起瓷盆愤愤地吃起冰来。
枉他缠着容落云美言,好不容易盼得那两人相见,岂知姓霍的竟翻脸不认账。臭当兵的,大狗官,塞北的混账,姓霍的没一个好人!
这一通辱骂好刺耳朵,刁玉良说:“你诈他呀,就说二哥不与他和好了。”
陆准啐道:“我当然晓得!可那厮却说无所谓,根本满不在乎!”
刚刚还乐得眉开眼笑,容落云闻言一顿。和好与否无所谓,霍临风真的那样说?或许只是为了推辞陆准?
瓷勺磕碰碗沿儿,他面无波澜地吃冰,唇舌间又冷又甜。忽地想起骑射那日,骄阳下马背上,霍临风低头亲他,甜也是甜的……只不过异常滚烫。
“二哥!”陆准喊叫好几声,“你莫再搭理那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