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靡,乃寻常人之愿。可若是与蛮子勾结,并敌视霍家的人,估摸便坐不住了。”
一旦坐不住,则会暴露马脚。
陆准茅塞顿开:“是散布给陈若吟听的!”
容落云嚼着蚕豆,朝那墙角努努下巴,说:“夜夜去探丞相府,终于截了这探子。”
那墙角俨然靠着一人,虽是汉民装束,面孔却与众不同。深眼窝,鼻骨高挺,眉毛浓得犹如墨染,乃是突厥人的长相。
“二哥,此人如何处置?”陆准问。
正日薄西山,容落云回答:“晚霞褪尽后,自会有人来取。”
长街裹着霞光,朝朝暮暮,始终熙熙攘攘,只是此间一片车水马龙的盛景,不知大漠如何,会不会已经尸骸遍地?
定北侯霍钊尚且负伤,那挂帅的霍将军是否能安好?
容落云难解忧思,将蚕豆捻成豆沙,没发觉入了夜。咚咚,来人敲门两声,他回神抬头,问道:“何人?”
对方回答:“中秋将至,派香囊。”
容落云又问:“哪种香?”
对方道:“一味蘅芜,公子可中意?”
容落云起身开门,对方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他。他接过,朝墙角一指,那儿搁着个包袱,看大小绝藏不下一名成年男子。
倘若骨头皆打断,团起来,便装得下了。
对方将那“包袱”轻松拎起,明晃晃地离开了客栈。待人一走,容落云抽出信,就着烛火细看信中字句,陆准凑来,悄么声地问:“二哥,这是三皇子送的密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