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当众揭穿陈晓棠怀孕的时候,你不就在我旁边看着吗,你当时不也乐见其成吗,所以我是蛇蝎心肠,你就是菩萨心肠?”
“你当然是为了孙雯婷,还能为谁?”周子轩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我为她?她自杀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怎么会费尽心思替她报仇?我都是为了你,让你解气,让你舒心,这么多年我默默付出,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我从小做什么都比她强,我们仨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只喜欢她?”孙雪薇的声音越来越大,似是要把这么多年心中所有的郁闷喊出来。
周子轩逃也似的离开知青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孙雪薇的话,口中喃喃道:“我没有,我当时就是没反应过来,我没有嫌弃雯婷,没有......”
孙雪薇看着满地狼藉,无奈苦笑:“我也是个傻子,明知道你是个懦弱无能的人,却总忘不了你,即使你心里没有我,我还想跟你,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
......
京市。
陈晓棠随陆鸣回到他父母家过年。
陆母果然像陆鸣说的那样,是陈晓棠的忠实观众,忍不住向她请教歌唱技法。
陈晓棠刚到陆家,本来心中忐忑,但说起专业就开始滔滔不绝,很快就与陆母熟稔起来。
看见两人还真的探讨起来,陆鸣一时失笑,只得和老爸一起围上围裙进厨房忙碌。
饭后,一家人围坐闲聊,陆母拉着陈晓棠的手。
“我记得陆鸣跟我说,当初他刚下农村,不会照顾自己,得了丹毒都不知道,烧得稀里糊涂差点丢了小命,是你哥连夜赶着马车送他去的县卫生所。”
陆母声音微变,“要是没有你们兄妹,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见陆鸣了。”
“当时好多知青都得过这个病,我哥有经验,知道这病凶险,耽误不得。”陈晓棠腼腆一笑,“再说这事该谢我哥,我没帮什么忙。”
“谁说没帮忙,后来我腿脚肿着,没法下地,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都是你在照顾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有......”陆鸣不知想起了什么,脸热起来。
陆鸣抬头看陈晓棠一眼,她若有所感,脸上也瞬间泛起了红。
陆母看他们神态,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她颇为欣慰:“总之,你们兄妹是我陆家的恩人,你现在孤身一人在京市,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来阿姨这,就把这当自己家。”
回去的时候,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陆鸣有些懊恼。
二十岁那年生病,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尴尬。
从卫生所回来后,陈树生怕没人照顾他,就把他先接到自己家里,让妹妹暂时照看。
陈树生心思粗疏,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一天到晚在村公所忙到头晕,只觉得让妹妹照顾个病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细想其中的不便之处。
等陆鸣意识到自己一个男人让个姑娘照顾极不妥当时,他又发现这话不好和陈树生直说,只得在一些事上尽量不麻烦陈晓棠。
好在陈晓棠看不见,但糟糕也在此处。
有一次陆鸣去厕所方便不小心摔倒了,陈晓棠听到赶紧去扶,陆鸣吓得立刻喝止她,提起裤子逃也似的回房间了。
陈晓棠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经过此事,两人反而熟悉起来,不那么尴尬了。
只是有时陆鸣看着陈晓棠把他脱下的衣物拿出去洗,有点欲哭无泪。
病刚一好,他就匆匆忙忙搬回知青点了。
再见陈晓棠时,他的目光就总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他这才发现这姑娘可爱至极,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