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发现慎之眼底有些红。

怪不得他今天一直低着头,萧洛兰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萧洛兰对慎之也算是当自己的半个孩子对待了。

“发生什么事了,可否和母亲说说。”萧洛兰语气更加温柔。

周慎之不语。

萧洛兰叹了口气,对这父子没辙:“那快些回去吧,这天看着马上就下雪了。”

周慎之看向母亲,手垂在身侧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入风雪中。

萧洛兰抬头望着天空下下来的雪,感觉肩上一沉,温暖的温度瞬间包围了她,周绪将自己的大氅给夫人系好,将人围的密不透风,牵着夫人的手:“我们回去吧。”

见周宗主避而不谈晚饭的事,萧洛兰有些微恼,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家人平安,和睦相处。

周绪抚着夫人的背,将人揽在怀里,在黑暗中,沉默的爱着他的夫人。

“你和慎之发生什么事了?”萧洛兰呼吸不稳的问道,还挂念着这事。

周绪大掌抚上夫人的腰,微微鼓起,他低下头听了听又亲了亲,粗糙的手盖住柔嫩的雪腹。

“是因为朝廷的事吗?”萧洛兰想来想去,最近好像就出了她的封号,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压根伤害不了她,她只是见周宗主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周绪摩挲肚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吻上夫人的唇。

等第二日,父子两都上班了,萧洛兰也出了门。

登云楼。

萧洛兰在这里用了一盏茶,她思来想去,发现最能为她提供情报的是就廉世清,可廉府在高馨坊,那里一堆做官的,萧洛兰觉得自己一人去拜访不妥,于是来到了曾经和廉世清见面过的登云楼。

如果廉世清有意向她靠拢,应该会关注她的动向吧,萧洛兰不确定道。

直等到敲门声起,廉世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萧洛兰才放下心,她打开门,廉世清仍然一身清贵。

“下官拜见将军夫人。”廉世清进门就行了一个礼。

房门被关上。

“廉大人请坐。”萧洛兰道。

廉世清在将军夫人的对面右侧入座,以示尊卑。

“廉大人,你可知朝廷最近出了事,和阆歌有关的?”萧洛兰轻声问道。

廉世清望着将军夫人,见她不知情,便有些为难,这事明显是节度使不想让夫人知道的,他若说了恐讨不了好,尤其是这事和他上次告知的事态还不一样,更为严重了些。

“不能说吗?”萧洛兰觉得这些人真的好奇怪,愈发不解,她学着周宗主的样子,眼睛微眯,冷淡道:“如果不能为我做事,廉大人对我来说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廉世清见对面妇人微垂眼睑,眉眼冷倦了几分,盛颜轻斥,一副他无用便随手丢弃的模样,咬了咬牙道:“十日前,彭晖与齐南华一起做船继续向阆歌出发,进度很慢,过了浔江郡就是南阳郡,最后再至阆歌。”

难不成还是封号这事?萧洛兰听得认真,面上却不显。

“可彭晖在浔江郡停下了。”

萧洛兰点点头,说到浔江,萧洛兰就想到了曾经与她辞行的陆思远和那位俞家小娘子,他们估计早归家了吧。

“彭晖拿了圣旨直接进了陆府。”廉世清声音愈发低:“最后圣上在圣旨上封了已逝的陆氏三娘为燕国夫人,此事因封锁之故只有少数人知道。”

萧洛兰听完以后,绷住脸上神色,细细思索几番,心里有种恍然又惊悚感,背后有寒意渗出,先前她还道当今皇帝气量小,如今看来,明明是她看不透,把人想简单了。

这个挑拨离间计用的极其阴险又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