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雪听了一会,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左右看了看,发现阿娘和春花,夏荷她们都听得好认真,不好打扰她们,萧晴雪拨弄自己腰间的香囊,又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小鞭子,萧洛兰无奈道:“早上跟你说听书你听不惯,非要跟来。”
“我想陪陪阿娘嘛。”萧晴雪感觉自己在听有声小说似的,若是说书班子讲一些鬼怪故事,她会更有兴趣。
“一下午你能坐得住?”萧洛兰心底还是很高兴女儿今天说要陪她,不过她也不忍拘了女儿性子,便道:“桂坊这条街上有不少好吃好玩的,你若觉得无聊就带着护卫一起下去玩玩,我就在这等你。”末了又让女儿戴上帷帽遮风挡寒,随后习惯的叮嘱了一句:“不要走远了。”
萧晴雪眼睛一亮,她生性就爱热闹,喜欢人多,听到阿娘这话真想亲一下她的好阿娘。
“那我下去玩了,玩过就回来。”萧晴雪带着四个护卫就溜出了门外。
一身红衣猎猎,明艳活泼。
不多时,隔壁房间传来了声响,萧洛兰心里一动,将窗户开的大些,然后看向隔壁窗户那,发现昨天遇到的黑袍妇人手搭在窗台处,头也看向她这边,被兜帽盖了一半的脸露出一个下巴,两侧微下垂的唇角有些冷厉,看起来不好接近。
萧洛兰撩开幕篱,想对她打个招呼。
她是真的喜欢梨娘的故事,也是真的喜欢写出这些故事的人。
下午好会不会太简单了些,她应该是那位夫人吧,萧洛兰想起周宗主和她讲过的金犇的事,当时周宗主对金犇他娘只简单说了几句,更多的是在讲金犇,如果她不是金犇他娘,也没关系,萧洛兰就是想和她交朋友。
“撩幕篱做甚。”黑袍妇人声音轻哑,不带一丝情绪:“夫人若想见我,我可以直接过去找夫人。”
春花微皱秀眉,站在主母身边。
萧洛兰将幕篱撩的更大一些,目光直视她,眼眸清柔透亮,弯唇笑道:“隔着一层透罗纱,我看不清你,便把幕篱挑开些,如果你想过来我这屋,你再过来。”
萧洛兰认真的回了黑袍妇人的话。
黑袍妇人这次只望着台下的说书人,不再说话,唇角却是越发往下,瞧着冷冷的。
金犇看向主母,他是知道这个人的,以前无缘得见,昨日与阿娘才第一次见到,金犇自个知晓阿娘脾气,她并不是不待见主母,而是…她甚少与人交流,不知该如何和他人相处,所以显得不近人情了些,但绝不是讨厌这位主母。
不过…主母的确如崔郎君所说,是个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金犇摘下兜帽,黑铁面甲下,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异于常人,发冠被束的整整齐齐,刚欲开口想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
黑袍妇人蓦地转头,恶声道:“谁让你摘下帽子的?还不快戴上!”
金犇早已习惯阿娘对他的喜怒无常了,他刚想像往常一样听阿娘的话把兜帽重新戴上,可不知为何突的想到节度使夫人对阿娘说的话。
金犇脑子一转,道:“戴上帽子便看不清阿娘了。”
黑袍妇人微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