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早上天才麻麻亮,周岭椿就从床上起来了。

男人没点灯,只在床桌前打了盏手灯,悉悉索索穿着衣服。怜声正在睡梦中睡得正香,躺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

前半夜里下了场小雨,山下温度变凉,睡前说热不让周岭椿操的怜声开始冷了,使劲地往周岭椿火热的胸膛上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得餍足。

周岭椿一要下床,怜声就醒了,抱着男人的腰,迷迷糊糊地说,“怎么起这么早?今天要去镇子里吗?”

“不是。”周岭椿抚了抚怜声的发丝,说,“自己睡。”

“不嘛,我不想,我不想你走。”怜声眼睛都没睁开,长睫毛被小灯照得在下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周岭椿这几天开始忙起来,白天陪怜声就陪得少。怜声要去地里帮他,被周岭椿赶了回来,说是肉皮薄,太阳一晒就晒坏了,有虫子,咬到腿就不好了。

怜声只好和奶奶在家,有时候熬点米汤,等周岭椿干完活回来。晚上周岭椿回来了,两个人吃完饭在床上亲亲嘴,说说话,总觉得亲热的时间不够。

怜声白天清醒的时候对周岭椿颐指气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缠人最紧。他翻了个身睡到男人怀里,抱着人的腰,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听着人咕咚咕咚的心跳,小声嘀咕说,“天没亮就要走,我一个人还怎么睡。你不是最疼我了嘛,就不能陪我多睡一会儿?”

周岭椿摸着怜声的光滑的肩头,手指头摸到了后边一块花形的红色胎记,哄着说,“夜里下了场小雨,趁地没干先把地耕了,中午前就回来。”

怜声摇着头,睁开了眼睛,“那我陪你一块儿,我也能干,你一个人累。”

周岭椿说,“不用你去,不累,我开机器去。”

剩下的他没说,怜声去了不帮倒忙就好了。

怜声不说话了,就是抱着人不撒手。周岭椿也舍不得,两个人像是刚结婚粘得像胶的小夫妻。他看了眼天色,离太阳出来还有点时间,于是抱着人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拿手拍着后背,好像这样就能把人哄昏睡。周岭椿小时候见过村里的女人们哄孩子,把小孩抱起来晃一晃,手心拍拍屁股,小孩很快就睡着了。等小孩一睡着,大人们便将小孩放在摇篮里,忙自己的农活。

抱了几分钟,等怜声没任何动静,周岭椿亲了亲人的额头,把人胳膊从自己身上挪开,听到怜声撒娇似地“嗯”了一声,他还是把人放回被窝里。许诺说,“这个忙完就不忙了,到时候带你去镇子里挑衣裳。”

怜声太困了,靠着墙睡,嘟囔着说,“不止挑衣裳,还要买糖,买画纸,……买冰棍,买……”说着说着他就没了声,真正睡着了。

周岭椿于是轻手轻脚走了出去。不久后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男人在晨曦中推着耕地机往农田去。

怜声再一醒来天都大亮,他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旺财听到动静跑进来在床边跳来跳去,激动地摇着尾巴,恨不得下一秒跳到床上让主人摸摸他。

“去!”怜声被旺财尾巴绕烦了,拿脚推开了旺财,穿上周岭椿给他提前放好的鞋,走了出去。这会儿太阳出来温度又开始回升了,隐隐有燥热的迹象。奶奶已经起来了,正拄着拐棍把湿淋淋的衣服往竹竿子上晾,怜声急得跑过去帮忙,大声说,“奶奶,你怎么自己洗了,我帮你洗呀。”

奶奶干了一辈子的活,手心都是粗糙的,她摸着怜声的手腕,上面有她给的镯子,满意地说,“奶奶就是眼睛耳朵不好使,可身子骨还是利索的,不干活身上总是觉得不舒服。”

怜声把奶奶扶坐在凉棚下面,说,“那你要我做什么就和我说,不要摔跤了。”

奶奶开心地应和:“哎,好。”

怜声洗漱完习惯性地去厨房里掀锅盖,今天周岭椿走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