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躺着个人,脑袋压着的雪地都被血淌红了。
周岭椿心中一骇,顺着坡道滑下去,瞧那人还活着,呼吸却是微弱。
手指触碰的脸颊冰凉,好似冰棱子,来不及多想,周岭椿脱了身上的棉衣将那人裹住抱了起来。这人留着短发,是个男的,可抱身上了却是这样轻,周岭椿又看了一眼他的脸,发现这人长得极其漂亮,像墙上贴的画似的,倒是有些女相。
他冲人耳朵焦急地喊:“听得到吗?”
那人只是闭着眼睛,嘴角溢出微弱的,几乎快听不到的痛苦声。
头上的血虽已经凝固住,可若是周岭椿没发现,这人不多时肯定是冻死了。
周岭椿裹着快死的人,身上打着颤,回了家。
奶奶正在门口烤着火炉,听到动静,说,“怎么去得这么久?雪堵着路了?”
“捡到个人,雪地里躺着,不知救不救得活。”
男人走到屋里微微一顿,只思索了一秒钟这人是不是会死在自己床上,还是将那怀里的人撂在了自己床上,脱掉已经湿了的外衣,只留着衬衣,拿两床厚被子压着,将屋里的火炉又往床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