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军说:“碎尸案最难的是查清死者身份,而且能碎尸的人,心理素质极佳,恐怕不是普通的案子,如果遇到外?国那种心理不正常的人,对陌生人都能下手,这就难查了。”

穆昔记得在后世就听说过好几起几十年?没有侦破的碎尸案,最有名气的那起案子在几十年?后也?毫无?线索。

“别想了,就算有碎尸案,也?不是咱们该查的,咱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抓住嚣张的盗窃犯。他哪天要是去偷了省长的家,可?就有意思了。”

穆昔强调道:“偷普通人的家,和偷省长的家都一样。”

“确实,反正挨骂的都是我们。”

“……”

十分钟后,穆昔接到新?的警情,有人报警说自己身体?虚弱,被丈夫殴打。

家暴案件是穆昔最不愿处理的案件,她?坚决抵制家暴,但大部分女人似乎不这么想,她?们报案的目的大多数都是希望警察能教育丈夫一顿,然?后他们继续美美的过日子。

迄今为?止,穆昔只遇到一个坚决起诉丈夫、还要离婚的女性,那是穆昔乳腺最通畅的一次。

家暴的度很难掌握,原谅家暴,是对自己的轻视。

报案人住在一个老工厂家属区内,穆昔和安良军在十分钟内赶到报案人家。

报案人家在一楼,一楼楼道里堆了些报纸、纸箱,是有人堆放在此处准备卖废品的。穆昔找到报案人的家,一个男人来开的门。

报案人是女性,穆昔越过男人看向屋内,“您的妻子在吗?”

屋内有些乱,客厅地面上还放着?一些废铁,门口的纸箱大约也?是他们家的,他们的日子过得拮据,平时要靠收废品贴补家用。

男人看到警察,眉开眼笑,“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你?们好久了!”

穆昔:“?”

家暴方在高兴什么?

安良军问:“是你?打你?老婆?”

“不是我不是我,”男人说,“我怎么舍得打她??我可?不是那种人。”

穆昔:“?,你?老婆还有别的老公?”

男人:“……怎么可?能!我们恩爱得很!”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穆昔问:“到底是谁报的警?”

一个年?轻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从年?龄来看,两人应该刚结婚没多久。女人说:“是我报的警,我们等你?们好久了,能帮我们准备晚饭吗?”

穆昔石化。

准备晚饭?他们?!

安良军比穆昔淡定得多,他掏出笔记录,“你?老公没有打你?,你?们不会?做饭,报警是为?了让我们来做饭?”

男人苦恼道:“没办法,不这样说你?们不会?来的。”

穆昔:“……”

她?的极限一次次被突破。

女人说:“对呀,平时都是我妈照顾我们,今天我哥家的孩子出了点儿事,她?着?急忙慌的就走了,肉还在锅里炖着?,我俩都不会?。”

两人理所应当的样子。

安良军笑笑:“想让我们帮你?做饭?”

夫妻俩连连点头。

“胡闹!”安良军脸色骤然?变差,“把我们当什么?报警是儿戏吗?!你?们这是报假警,这是违法行为?!今天这晚饭不用吃了,跟我们回派出所!”

小夫妻吓得花容失色。

穆昔走到厨房,锅里果然?炖着?肉,用的是煤气。

煤气不能放着?不管,锅里的汤已经没了,再开火要出事,穆昔帮着?关了煤气灶,又找到盘子,想把肉盛出来。

男人还惦记着?晚饭,“那个警官,肉炖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