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能共情的人比别人更能体会到悲欢离合,也比旁人更容易获得单纯的快乐。”

林厌不屑一顾,叼着烟吊儿郎当靠在了栏杆上:“那照你这么说,我也更容易获得快乐才对,怎么体会到的全是痛苦?”

宋余杭吐了一口烟圈,淡淡看她:“想起自己父亲了?”

林厌转了个身,虽然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但宋余杭分明从那眼神里读出了一丝落寞。

“没,我想他干嘛啊,我就是觉得,这些人既然这么讨厌孩子,生下来又不打算对他负责,没有陪着孩子慢慢长大一起变老的觉悟,还生他干嘛啊。”

她语气里有一丝嘲讽:“还不如就身寸在卫生纸上得了。”

手里的烟快烫到了手指,宋余杭按熄在了栏杆上。

“我无法去评价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说说我爸吧。我爸是特警,生前荣立三等功四次,二等功两次,特等功一次。我十岁的时候他在一次配合边境禁毒总队扫毒的行动中,为了掩护队友,牺牲了。”

“可以说在我漫长的少年时代里,他缺席了我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家长会,没有陪我去过一次游乐场,我中考、高考、入警校、参加工作……人生中所有需要父母陪同的重要时刻,他都没有出现过。”

“有一段时间看着别人喊“爸爸,爸爸”,跟自己的父亲撒娇,被捧上膝头哄着,我也曾怀疑过,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要叫他爸爸,他又给不了我任何实质意义上的陪伴。”

“但是没关系,林厌。”她转过身来,叫了她的名字。

“你现在想不明白的,搞不懂的,总有一天,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林厌一怔,对上她的眼神,那双淡棕色的眸子仿佛有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平息了她翻涌的心绪。

烟烫到了手指,她瑟缩了一下,烟灰从指尖掉落,雪白的皮肤很快红了一大片。

“嘶……好痛。”

林厌好似才回过神来,甩牛皮糖一样扔掉,宋余杭已经捧起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着。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留神?”

热气轻轻拂过手指,被烫到的地方更是痛痒难耐。

林厌触电般地收回手:“没事……”

“我桌上有烫伤膏,一会拿给你。”

“不用,没那么娇贵。”林厌说着,暗暗深呼吸平复心绪,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案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