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婢女,也是不声不响就没有了后话,反倒家里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屡禁不止,一径传到外头去了。
甜酿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借着接喜哥儿的由头,去了一趟外院的书房。
方玉年轻气盛,小小落水也无甚么妨碍,每日仍是授课教书,看见她来,也是顿了顿,听见甜酿笑道:“先生方便进一步说话么?”
两人进了书房,甜酿先行礼,给方玉致歉:“那日把先生推水里,把先生留在掬月阁,是我故意的,我在这给先生鞠躬致歉。”
又道:“她设计先故意戏弄,我以牙还牙,也想让她不痛快……我的原意,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二是让云绮吃个小亏,将先生留在掬月阁和云绮少坐片刻,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了先生在内,定然闷坐在屋内生气……但锁门和茶水……这些我确实不知情……”
“我从掬月阁出来时,屋里没有茶水……也未曾想到先生和云绮会在屋内待那么久……”
方玉苦笑,他这一日被施家这姐妹几人耍得够呛。
“只是我未料到先生会在众人面前为我推脱。”甜酿躬身道谢,“我原先想着,先生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我也有话可以解释……如今先生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外头传的那些话……”
“不若我和先生再去祖母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吧……这样也可为先生和云绮解释一番。”甜酿抿抿唇,“不然再这么闹下去……我怕……”
“事情本来就和二小姐无关,二小姐也是受害者,我把二小姐扯进来更添麻烦。”方玉摇头,向甜酿揖手,“就这样去吧……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二小姐不要再搅合进来了。”
甜酿脚尖蹭着地面,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迈出几步,突然又扭头回来:“方先生真的是正人君子,我真心佩服先生的开阔胸襟。”
甜酿看着他,突然向他行了个礼,微笑道:“不如我和先生做个交易吧。”
方玉怔住:“什么交易?”
“先生有鸿鹄之志,只是苦于时运不济,家事拖累。”甜酿道,“我想跟先生来个君子约定,我替先生照顾一家老小,替先生打点前程,先生愿不愿意娶我?”
“我不约束先生,只求有片瓦可栖身遮挡风雨,若先生遇见心爱之人,或是觉得身边应该有更合适的人,不论何时何地何境,我也绝不拖泥带水,自请下堂。”
“先生先把我带出施家好么?”她笑吟吟问他。
方玉心中对甜酿颇有好感,看着她明媚笑容,晶亮双眸,听她说这番离奇的话,轻声发问:“二小姐说这番话……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吗?”
“方先生察觉出什么了吗?”她轻轻笑。
方玉垂着眼,良久方道:“多少能猜出些……只是没想到二小姐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二小姐是两情相悦……”
甜酿抿唇微笑。
方玉叹了口气:“我自十六岁院试已来,因种种原因蹉跎六年,家母病体,幼妹依赖,不敢再耽搁下去……二小姐的状况,隐隐约约也察觉了些……大哥儿的为人……也能揣摩些……说起来,那张家,我也是听闻他家一些事情……”
“若是他知情,二小姐有此想法,我当然点头……若是背人偷偷如此行径,焉知后果如何……”他揖手,“对不住二小姐……我蹉跎数年,实在不能冒险。”
“在下也有句话对二小姐说,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能看得出来,若有什么矛盾误会,还是开门见山,解释清楚为好。”
君子趋吉避凶,没有十足把握,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甜酿听他这么一说,笑道:“先生不愿,那也无妨,毕竟对先生没什么好处。”
她微微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