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温热茶水,搁在床沿,复又回了床间,默默无声,姿势利落,连眼风都隔着他三寸地。
他听见身后揽被的动静,垂眼深深吸气,捏着她搁在床沿的茶盏讥笑她:“才多久,这就找累了要歇?你们夫妻情深,到现在看起来还是个笑话。”
甜酿不理他。
“去酒楼茶馆有什么用处?”施少连冷笑,“秦楼楚馆、各家妓院粉巢有没有去过,指不定就在哪儿寻欢作乐,你这会找上门去,兴许还能撞见一出龙凤好戏……莫不是怕见了心头难受,不敢再找下去吧。”
甜酿蹙眉,翻了个身,淡声道:“这有什么稀奇,男人不都是这样,你从来不也是狎妓玩宠,自以为乐么?”
施少连听得此言,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剑眉压着眼尾,满是冷肃之意,将手中账册啪的一声抛在脚踏上,也在枕上躺下。
“我今日累了,想早些歇。”甜酿背对着他,语气出奇温柔,“你身上的药气太浓太苦,可不可以去别处睡?”
他若回“可”,倒像曲意迁就她,若回“不可”,又像非要黏着她,施少连闭目咬牙,额头生痛,霍然从床上坐起来,把帘帐撞得叮咚作响,瘫坐在外头椅上,半晌又撩帘轰她:“下来,出去。”
甜酿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他眉眼间的怒意,牵了牵嘴角,眼里闪过快意的一点光芒。
他让她滚出来,她果然就下床来,趿着鞋走出屋子,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寝衣,径直出了内室,撩开珠帘出去。
守夜的婢子见甜酿出来,也是诧异,上前去问,甜酿摇了摇头,拉开门栓就要出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