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是小婉离开之后她才养成的,以前小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抽烟被小婉臭骂了一顿,然后逼着她硬是把烟给戒掉了。沈冰墨忘了自己是何时学会了抽烟,但是当初抽烟的动机是什么她却记得很清楚,只是她不愿意和别人谈起那段往事,现在烟雾缭绕之间她的脑海里迅速翻过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因为愤怒而摔碎在地的碎片,还有那些隐忍的哭泣声,现在都像是一根根钢钎插在了她的心上。
沈冰墨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白色信封。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在带着叶阐回来的路上她想到了那封信,和那个男人口中的老爷是谁,四年过去了,沈冰墨一直在逃避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在她想到那个老爷是谁的时候,她没有她想象中的慌张相反的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就像是喝白开水那般的平常。
窗外的阳光刚刚爬到了那封信的边缘,从她坐着的这个角度看去那封信就像是被浸在光晕里一样,泛着金光。那本该是神圣的光圈,却因为那封信的本质让沈冰墨本能觉得厌恶。
她盯着那封信,足足有半个钟头,最后,还是伸出手将信拿了起来。
如果有人站的足够靠近她就会看到她的手是微微颤抖着的。
沈冰墨慢慢的,慢慢的,将信封打开,像是对待一件极稀罕的瓷器一般。她轻轻拿出藏在信封里的纸,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也没有几个字,沈冰墨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然后冷笑了一下,将纸点燃烧成灰烬。
“游戏开始,小婉的事我不会放过你”。只这几个字,就将沈冰墨心底所有的痛勾了出来,信她可以烧成灰,可是她心底的埋藏多年的痛楚全都都涌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疼,却又无从减轻痛苦。
“小婉,我该怎么办”沈冰墨看着那堆燃尽的灰,喃喃的问着,可是休息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来回答她。
吴清悠在电梯里遇到了垂着头的叶阐,趁着她没注意从她身后拍了她一下。叶阐从自己的思绪里拔了出来,转过头见是吴清悠,对她笑了笑。
“冰墨不是说你们请假了怎么又回来了”吴清悠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探着头问她。沈冰墨要是请假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回来,所以这中间一定是有猫腻。
“没什么事,沈医生要回来我们就回来了”叶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语调也降了下去。她不知道该不该将她们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吴清悠。她看了一会儿地面又抬起头来接着问道“沈医生到底有多少故事呢?”,这话像是在问吴清悠又是像问她自己,她渴望了解她,却是没有突破口。两个人就像是背道而驰的列车,似乎除了昨晚短暂的交集,就没有交汇的时候了。
“故事,说多也不多,还是留着你自己发现吧。冰墨就是慢热的人,如果她对你冷冰冰的,你也不要气馁,看好你”说完吴清悠就抬脚走出了电梯。叶阐独自在电梯里想着吴清悠说的话,一时间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慢热的人总得有人来温暖她,即使过程冰冷,她也不怕。
吴清悠在病房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新情况就转了个弯拐进了沈冰墨的休息室。一进门就看到沈冰墨皱着眉面色苍白的盯着地上的一摊灰烬,桌边是剩余的一段烟灰。吴清悠暗叫不好,只要看到她燃烟,吴清悠就知道沈冰墨又开始魔怔了。
“冰墨你没事吧”吴清悠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眼睛里满是焦急。上次她燃烟的时候足足消失了三天,这次她又燃起了烟,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清悠,小婉如果还在该有多好,我就不会过得如此清苦,即使是要和她爸爸鱼死网破我也不怕,可是现在她不在,我连反抗她爸爸的力气都没有”沈冰墨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