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迹,燕尾仰头往嘴里倒入一管猫薄荷,猫舌卷着血腥气舔掉黏在上唇的碎末。

他的猫瞳变幻着晦暗的光泽,逐渐转为深棕,身后黑尾甩向角落的青花瓷瓶,瓷片横飞打碎得彻底,房内再也没有一样完好的物什。

“土畜!土畜!”

刺耳的模仿男人发声的音调从屋檐下传来。

燕尾眼角余光微斜,书房外站立在鸟笼上的黄嘴黑八哥拍打着翅膀,见到燕尾走出,它张狂地大张细嘴露出红舌,鸟舌像人舌一样扁平圆润:“小偷!鱼目混珠的贱种!”

“小偷又来偷东西了!”

八哥嘴里的舌头越拉越长,流下涎水,歪着脑袋嘲弄般地大笑,冲着燕尾咒骂不断:“贱种不配!滚!”

“滚出去!!!滚、啊”

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黑八哥的羽毛被粘稠的液状物缠上,尖嘴被强制合拢,夹紧它那条过长的舌头,激得它上下蹦跳,随即全身的细黑羽毛被缓缓流上来的液态覆盖。

燕尾低头跨过门槛,手腕翻转一圈,猛地收紧,挤压的轻微骨脆声响从后上方传来,随后重物掉落被鸟链子拉紧,在空中摇晃着一个倒吊小小的黑影,稀稀落落地碎在石板上染溅满地血污。

天色微光,走了没几步,打更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燕尾一愣,转头往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

燕尾略显诧异地望向面前的灵堂,他分明记得两小时前经过此地,印象中并没有看到这间房,如今大门敞开,里头却空荡荡地破败一片。

他远远看着,神情凝重地向前迈出,怀里蓦然被凭空冒出的柔软撞上满怀,浓烈的香气充斥鼻息,霸道地占据满燕尾能呼吸到的所有空气。

瞳孔霎时变为花型,身体像被烈火燃烧般难耐。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人,果然是他所预料的那个人那只在副本中与库恩交媾缠绵、不知廉耻的tommen。

“你做什么?”

厌恶地后退一步,燕尾皱起眉头立马屏住呼吸。

戴夏的身体微微颤抖,月白色的长衫上飞溅血迹,白净的小脸右边染上几滴血,猫耳紧张地竖立。

他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一眼,转头对上燕尾的目光。那双鎏金色的瞳孔似曾相识,仿佛被撞了一下,撞得他心口发麻。戴夏匆忙低下头,不敢与燕尾对视。

燕尾冷眼扫视他畏缩的模样,虽然这只tommen生得貌美,但是这么胆小倒也少见,更何况一想到他方才目睹的不堪行径,燕尾的眼底就彻底冷淡下来,他绕过戴夏身边,抬腿就要往灵堂里走去。

“不能进去!”

一只被冻得泛粉的手突然伸出,紧紧地抓住他的斗篷,几乎要将衣料捏碎。

戴夏紧张地盯向燕尾,他的红润嘴唇微微颤抖,轻咬下唇说:“你进去之后,可能,就出不来了……”

燕尾看着那只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哦?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松手。”他轻扯外袍,从戴夏手中脱离。

“……我有办法,但只能让我一个人出来。”面对燕尾的冷漠,戴夏咬紧尖牙,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

燕尾黑绒的猫耳轻动,他眼角瞥了一眼,迈向室内的脚步停滞,喉结上下滚动,冷声问道:“不让我进去,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里面……”戴夏的视线游离不定,纠结地开口:“我本来是为了找一个支线任务的道具才进去的。一开始我们总共有四名玩家,后来又有两个玩家加入。当打更声响起时,其中一个玩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我们面前自爆了。”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仍然心有余悸:“明明已经快天亮了,但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