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叡一副饕殄满足的模样。
怀袖心下鄙夷,这狗皇帝,也就敢跟她玩这套没羞没臊的把戏,可不敢拿这去折辱那些名门贵女。
萧叡捏着她的手指把玩,但见那凝霜皓腕上戴着一只翡翠手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圆镯,而是打磨成椭圆形,这种形状能将女子的手腕衬托得更加纤细秀美,是他让玉匠专门照着怀袖的手腕尺寸制成的。而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与怀袖的玉镯是同一块料子。
这样成对的男女首饰他让人打了很多来玩,倒不拘怀袖每日戴哪个,他每日瞧一瞧,让人把成对的那只拿过来戴上。
左右玉镯和扳指都可以藏在袖中,一般人瞧不着,就算瞥见他的,也不一定能看到怀袖的,谁能发现他们是一对?
怀袖枕着他的手臂:“陛下今日不是该去德妃娘娘那吗?”
萧叡道:“那不是被你这个风流的小寡妇缠住了吗?”
怀袖嫌他幼稚:“陛下还没玩厌吗?”
萧叡问她:“是谁先自称自己死了未婚夫的?”
怀袖实事求是地纠正:“奴婢说的是心上人,可不是未婚夫。可不能污蔑我。”
萧叡连声称是:“怀袖姑姑的名声这下可是保住了不是?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你有过心上人,心上人还去世了。”
怀袖反诘:“谁让陛下先骗闵小将军说我有心仪之人的?奴婢只好顺嘴往下编。”
萧叡抓的重点跟怀袖所想截然不同:“呵,还闵小将军,叫得这般亲密吗?你同朕说老实话,他当堂求亲,怀袖姑姑可心动啊?”
怀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心动。”
萧叡盯着她看。
怀袖被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不自在,问:“你看什么?我这蒲柳之姿您都看了十几二十年了,才觉得不甚好看吗?”
萧叡颔首道:“倒有点自知之明,反正爷不嫌弃你。朕这是在看,你这女人,怎么撒起谎来这样平心静气。”
怀袖笑了:“您别污蔑我,我可没撒谎。”
萧叡道:“你不是整日想出宫吗?这能有机会出去,可把你高兴坏了吧?你能不乐意?”
萧叡说话真真假假,怀袖也不大能分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没事,反正她也不讲真话。
怀袖平心而论道:“那闵朔人是不坏,不过不堪良配,他又不了解我,那般鲁莽冲动地与我求亲。他可否事先问过我愿不愿意呢?他没有。”
“假如我真的答应了嫁给他……”
说到这,萧叡皱眉插嘴:“你敢嫁??”
怀袖咂舌,叹气似的说:“假设而已,你先听我说……”
萧叡道:“我便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怀袖继续说:“假如我真嫁进闵家,一日两日里我还算有几分姿色,瞧着有几分新鲜,女子与男子不同,要操劳家事,老得快,日子久了,色衰而爱弛……”
她边说着,萧叡边动手动脚地骚扰她:“区区一点家事能难倒你吗?你替朕管着整个后宫内务,也没见怀袖姑姑老啊,还愈发鲜嫩了,朕瞧着不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差啊。”
“您别闹我了。”怀袖被他挠得直笑,抓住他的手,平稳喘息,接着轻声说:“当他看着旁人都凭着岳父妻舅的扶助节节攀升,而他要多费几倍的劲才能爬上去,他会不会怪我?且我这身子,也生不出孩子。”
“他的母亲也会瞧我不顺眼,觉得是我害了他儿子的前程。短则数年,多则数十年,磋磨在前头等着呢。”
“既不能助他仕途,也不能为他传宗接代,还不能讨他母亲喜欢,使后院不安稳,要我这样的妻子何用?”
萧叡听着听着,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