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看了一眼,轻轻拍了一下米哥儿的背,说道:“既然他给你,你就拿着吧。”
米哥儿仰头看了她一眼,得了她的眼神指示,才去把钗子拿了过来,拿在手上,手心冒汗。
他不敢去看萧叡,生怕被萧叡戳穿他闯祸的事,□□娘知道。
怀袖带他走,米哥儿趁怀袖不注意,回头偷偷看了看萧叡。
萧叡见他偷瞧自己,对他笑了笑,眨了下眼睛,米哥儿又觉得这个皇帝叔叔也没那么吓人了。
怀袖把他拎走,也板起脸教训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怎么还跑去找他?你去找他做什么?”
米哥儿愧疚地说:“我去骂他……”
怀袖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皇帝你也敢骂!”
米哥儿涨红脸:“谁让他欺负你嘛。”
米哥儿开动他的小脑瓜子想了半天,以前在道观,要是犯错就罚扫一个月院子,他不想她生气便闷声闷气地说:“那、那我罚扫地一个月吧……”
怀袖忍俊不禁:“罚你写一百张大字。”
米哥儿猛点头。
萧叡还是披头散发,仍在屋里跟方巾较劲,雪翡在屋外扣了扣门,怯声怯气地说:“姑姑让我过来给您梳头发。”
萧叡放她进来,坐下来,雪翡三下五除二地帮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萧叡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是七郎,不是皇帝,还说了一声“多谢”。
雪翡顿时膝盖一软,又差点没跪下,她黄诚惶诚恐地说:“不,不,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姑姑、姑姑让我跟您说,请您将行李打理整齐了,就、就回去吧。您的时间宝贵,不可在这耽搁了。”
萧叡见她这样,心下叹气,虽然他说了让他们把他当成七郎而不是皇帝,可这谈何容易?
怀袖本来戒心就重,如铜墙铁壁,确是不可能这么快放下心防,但他还是心存侥幸,想要尽早,早一刻也好,看能不能捂化她寒冰浇筑的心。
萧叡起身说:“你姑姑不是说要指派我活做吗?”
雪翡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姑姑没说。”
姑姑和皇上都是她猜不透的人,她也搞不懂这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皇上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还不让人知道他是皇上,姑姑居然还敢凶皇上。
姑姑胆子可真大,她既担心,又佩服,觉得难怪姑姑当初会当上尚宫,犯了宫规私逃出宫最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就看皇上对她的态度,便觉不同。
说罢,萧叡自己起身去找怀袖:“秦姑娘,方才你不是还说有活要给我做吗?”
怀袖哑然地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回事啊,自己找罪受?
萧叡见她如遇到天敌的猞猁竖毛一般,苦笑了下:“老实说,我过了午时就走,还有事要办,至多在这待一个多时辰而已。”
萧叡一说马上要走,怀袖一下子放松下来:“你那么忙,还跑我这来做什么?”
萧叡半晌无言,轻声涩然道:“我只是……我只是忍不住,就算我身在那里,心却飞到你这里。我就是想见见你,不是作为那个人,只是七郎,七郎想见瑶蕊。”
他敏锐地察觉到怀袖的神色变了,不再那么锐利,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我也不叫瑶蕊,那是皇后给我取的。你不知道我的小名吧,我的小名本来叫……”
话还没说完,萧叡急急地说:“我知道,叫‘二丫’嘛。”
怀袖:“……”
怀袖无语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萧叡道:“我知道你老家在哪,早就打听过了。不然你以为你那会儿回老家时,你老家的桥和路是怎么一夜之间就铺起来的吗?”
毕竟那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