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神经痛发作,如同凿子一锤锤敲击太阳穴,额边血管凸起,眼球布满密密麻麻红血丝。
黄桥打开阅读灯,注意他脸色很不好看,狂翻手托,发现药没在车上,“秘书长,我现在去买。”
他制止,用力摁压眉心缓解,“挨得过去。”
黄桥明白,整个官场圈子都讳疾忌医,同僚之间问候聊天,医院,病情,这类词都是避讳。
纯粹是跟自己较劲儿,人前势如破竹惯了,一不服年纪,二不服病痛。
进屋时,保姆正收捡杂志和果盘,手指捅了捅伏在桌边的韩珍。
“季先生回来了。”
季庭宗脱下沾满烟酒气息的西装外套,走向沙发,“在看什么。”
她盘腿坐在地毯,专心得连开门声都没听见,手臂下压着从台里旅游栏目组带回来的杂志专栏。
韩珍仰面注视他,昏黄落地灯映得她素颜干净,似窗外一弯融融月,“五一…”
浓郁酒气扑鼻,她松快神色收敛几分,“你喝了很多酒吗。”
季庭宗坐进沙发里,面不改色胡诌,“几杯。”
“骗人…”
他眼含笑意,“想好去哪儿了吗?”
“想好了。”
韩珍丢下杂志,攀住他膝头起身,往他怀里钻。
年轻软嫩的肉体,温热馨香,紧贴男人刚硬的身躯,季庭宗捏了一把她的腰肢,“勾我?”
韩珍不言语,是感觉到他的疲惫和紧绷,指腹摸到他额边穴位,时轻时重地揉碾。
“舒服吗?”
他闭上眼,放松了神经,放松了一切,手掌游曳在她腰背,“还可以。”
0056 纯
韩珍按得手酸指麻,每每想停下,季庭宗捏一把腰,又掐一把臀,示意她继续。
其实她手法并不熟练,节凑也混乱,指甲时不时戳他皮肉里。
舒服也有,痛感也有。
季庭宗胸膛比钢板都硬,硌得韩珍软绵绵的胸脯生痛,“我快要腌入味儿了。”
他掀开眼,“什么意思。”
“我洗过澡了,你身上一股酒味…”
韩珍爱干净,连毛孔也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清清爽爽,无瑕疵,纯得直白,像沾满露水的白茉莉,令人深信不疑。
党政口换届是大动干戈的事,有人升,必有人降,谁都不愿意在这关头吊尾,想尽办法拜门,跑官,就算是临阵磨刀,不利也光亮。
季庭宗站队服务于省1号人物,而正职与副职是天然的劲敌,也是最诡谲微妙,互不相让的两派,跟他一条线同阵营的,哪怕出手帮扶不了,也得上一两次酒桌表达出亲近,友好的态度。
权力场每一股势力变幻莫测,背后潜藏有成百上千张面具。
他身处在这个阶级,必然要遵守这个阶级的规则。
“下次喝酒,我克制。”
韩珍捧起他的脸,抚摸他下巴青密胡茬,“你还疲倦吗?”
男人瞳孔比夜色还浓黑,“不疲倦。”
她每一次扭动,绸缎般光滑的肌肤,攀附,缠绕他,刺激得季庭宗翻涌起澎湃的心潮。
男人醉酒后的情欲,往往来势汹汹。
季庭宗掰开她的腿往大胯上一顶,让她感受到他坚硬可怖的粗壮和勃发,喉腔里调笑的意味很浓,“硬得起来。”
“秘书长”
黄桥站立在玄关处,手里拎着两只装潢精致的水果特产,面色为难。
他平时轻重缓急的分寸把握到位,极少会这么冒失。
季庭宗收敛神色,“有事直说。”
屋内涌动着一股女人馥郁的芬香压过了酒气,黄桥犹